一次已經用盡他所有的力氣,他沒有辦法再來一次,他的心再硬也不是銅牆鐵壁,不會痛、不會傷……
呂豐年探視完,由病房出來。
「孩子是你的吧?」早看出這兩個孩子不對勁,只是他們不說,他也就裝無知。
趙之寒沒否認。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阻止她做人工受孕。」懷趙之恆的孩子,總好過懷他的。
「說的什麼話,你真當我畜生?」之恆都不在了,還要誤人家女孩子的一生嗎?他沒那麼無恥,之恆更沒有。「當初那樣說,只是想給小晚一個念想,她那個性,你是知道的。」
不必多說,趙之寒立刻懂了。
那只是一個藉口,所以早前她來,舅舅總是找盡理由推託。
生命中已經太多次親自送走親人,趙之恆怕她鑽牛角尖,給了她一個目標,那她至少,就會為這個目標,生活上有所寄託,日子久了,殤逝之情淡了,或許會再遇到某個人,陪著她走未來的路。
就連遺産之事,要她守牢、等著趙之航回來,他料想,八成也是如此。
「相關的檔案,之恆早就簽好了,就是怕會有人鑽這個空子,尋她晦氣。為了省麻煩,對外就說孩子是之恆的吧。」做個幾份人工受孕的病歷資料與書面記載,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趙之恆如此用心,人都走了,還為她千般打點、萬般設想……應是愛她至深。
他酸澀地笑嘲:「原來在趙家,還是有真心。」
「你也有,只是你自己沒看到。」這孩子給的真心,沒比誰少,只是一直都沒有被適時的接納與珍惜,希望這一回,小晚能做到。
他不自在地別開臉。「你這是偽造文書,『舅舅』。」違反醫療法規,不怕被吊銷執照?
死小孩,能不能好好說話?
呂豐年白眼他。「誰闖的禍?」要他來擦屁股還敢講。
「……真的可以嗎?」他們看起來,都毫無糾結地接受了,為什麼只有他,內心充滿了不確定,是否他太悲觀懦弱?
「可以。」他什麼都沒說,呂豐年卻好像什麼都懂,眼神裡滿滿的理解與包容。「雖然我很意外那個人是你,但之恆希望的是有人陪著小晚、保護她,而不是那個人是誰,你只要努力做到
這一點就好。你跟趙恭那個老混蛋不一樣,你會做得比他好。」
「是嗎?」至少現在,有她、還有呂豐年,願意接納他的孩子,在這個世界上,「他」並不是全然不受歡迎,他是不是,該對未來再有信心一點……
「我可以進去看她嗎?」
「她叫你滾。」呂豐年話尾頓了一下,欣賞完他的表情,才慢條斯理地補充:「不過我想,她的意思大概是,你如果還想惹她生氣的話,就滾遠一點。你知道的,孕婦脾氣總是比較大。」
「……」
神色從緊繃,到舒緩,臭小鬼分明也很怕人家不理他。呂豐年笑嘆,有些無奈、還有更多的心疼,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