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高,方便踩人。」什麼寒不寒、冷不冷的,沒那麼詩意。
尤其如此刻的深寂夜裡,萬物沉睡,最是適合撲殺獵物。
他喜歡站在高處,看著人類比螻蟻還要渺小卑賤,庸碌得可笑。
他喜歡站在高處,是不想再成為別人腳下踐踏的那一個。
他喜歡站在高處、他站在高處……或者,只是嘲弄站得再高,也觸不著天堂的自己。
細細的跫音自身後響起,而後,纖細柔荑輕輕搭上他肩膀。
他沒費事回頭,來人輕巧地貼近,湊上他耳畔,如貓般慵懶吐息、媚語如絲:「——抓到你了。」
「抓到的獎賞是什麼?」大半夜不睡,跑到露臺來抓人,你也挺閑的。
蔻丹長指,越過肩頭,往前探去。
這個節骨眼的發展,決定了接下來上演的,是恐怖片還是情色片。
——纖掌往下,沿著領口描繪胸肌輪廓。
看來,是想演色情片。
「老頭沒滿足你?」還有力氣下床來找他。
「呿!」古曼婷笑嗤。「男人七十歲,就只剩一張嘴了。」
女人一張嘴,就足夠擺平的意思。
趙之寒挑挑眉。不是人生七十才開始?要不是有枕邊人的第一手資料,他都覺得老頭預備再娶第五房。
也是。兩年前趙之航出走時,老頭血壓飆高,進了一回醫院,再到近期,趙之恆的死,讓這個商場上號稱不倒的鐵血硬漢,看來有些頹老了。
若說這男人,心底深處真有一小塊柔軟,那或許只有趙之恆,才能搾出他貧乏得可憐的幾許父愛。
恆,綿遠恆長之意。
趙家的孩子,起名都有其寓意,他要趙之航,是那個帶領趙氏基業開疆拓土的領航者,對二兒子,要求的卻僅僅只是續一縷綿恆壽元。
「這樣說好嗎?小媽。」他謔笑,輕瞥挑開他上方一顆鈕扣的玉掌,正大方享受年輕性感的肌膚觸感。
「別!我可受不起。」她還沒決定要嫁給趙老頭,這聲小媽擔不起。
古曼婷傾前,只堪堪吻到下巴,瞄了一眼下方高度,不免有些腿軟。「你怎麼老愛到這麼高的地方來,換個地方。」
「你怕?」怕還敢來。
都有膽揹著老頭和他兒子偷情,居然會懼怕這小小的高度,也算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