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丹很快就知道了韓王然屈服的訊息。
對於這一點,趙丹倒是並沒有多少意外。
“韓王然此人眼中只有權謀,但卻不知君王所需者,並非只有權謀也。狹隘,過於狹隘啊!”
趙丹搖著頭,將自家的這位大舅哥大加痛貶了一番,隨後笑著對面前的趙國諸臣說道:“諸卿可還有什麼讓寡人足夠開心的訊息嗎?”
好訊息其實還是不少的。
除了韓國正式出兵在魏國的背後狠狠的捅了一刀之外,燕國人也同樣帶來了驚喜。
由於這一次聯合攻齊乃是早在去年就已經由樂間和趙丹親自見面所定下來的計劃,因此作為燕軍主帥的樂間對此自然也是早就已經有了準備。
在圍城數日之後,一支人數足有上百,提前半個月以各種身份進入饒安城之中的燕國精銳們在夜間發動了突襲,拿下了一座城門,然後便是裡應外合破城的戲碼。
當然了,這其中必定還有著許多事先的籌謀和計劃,以及計劃實施之時的生死搏殺,激動人心的破城儀式或者是如喪考妣的末日哀歌等等,但那些都不是如今的趙丹所需要關心的東西。
城破了,這就很好。
趙丹將目光移到了面前的地圖上,自從開戰之後,趙丹的桌案上就總是會擺著這麼一副地圖。
從這副地圖來看,基本上饒安失陷之後,齊國在濟水以北就已經沒有任何一座城池能夠繼續阻擋燕隊南下的步伐了。
這代表著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最順利的情況下,只需要三天時間燕隊便能夠度過濟水,來到齊國首都臨淄的城下。
當然了,考慮到齊國必定會在路上設定一些防線,三天肯定是遠遠不夠的,只不過鑒於如今的齊國主力都在高唐城一線,燕軍包圍臨淄似乎也應該是一件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一切看上去都十分的順風順水,順利得讓趙丹有些出乎意料。
不過仔細一想的話,似乎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齊國的制度其實是很有特色的,甚至在整個戰國七雄之中也是獨一無二的,這就是所謂的“五都制”。
在齊國之中,正規軍被稱為“五都之兵”,又被俗稱為“技擊之士”,乃是齊國對外作戰之時的主力。
從地圖上來看,這五都的輻射範圍包含了齊國的大部分地區,只有饒安這一片算是例外。
饒安這一片地區在齊國之中稱之為“北地”,所以這一帶的軍隊又被稱為“北地之眾”,簡單的說就是屬於那種邊疆地區,爺爺不疼奶奶不愛。
這裡名義上是由五都之中的高唐管轄,但實際上和高唐之間隔著一個趙國的麥丘,原本的聯絡便是十分困難,再加上如今高唐已經被趙國包圍,這援兵自然更是無從談起。
在這樣的情況下,饒安的陷落其實已經是必然的,只不過在於時間的早或者晚罷了。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隨著饒安的陷落,原本因為高唐方向沒有進展而遲遲打不開的局面,如今已經朝著趙燕聯軍不停的傾斜了。
接下來趙勝稟告了一個聽起來可能有些掃興的訊息:“大王,根據情報,那齊王建已經在國內新徵十萬人馬,準備迎戰燕軍。”
趙丹楞了一下,問道:“這十萬兵馬從何而來?”
趙勝笑道:“無非便是諸如我趙國郡兵一類,戰鬥力或許是有些,但必然不能夠和燕軍相提並論,若是燕軍能夠再破臨淄,那麼齊國應當便會主動求和了罷。”
趙丹搖了搖頭,道:“這卻是不好說,正所謂驕兵必敗,如果樂間真的過於輕敵,也不是沒有可能被齊國人逆襲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