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幹子被魏王圉這突然的發火給嚇了一跳,整個人的身體都以一個肉眼可見的幅度顫動了一下:“大、大王,臣知罪,臣知罪!”
魏王圉冷冷的看了一眼段幹子:“寡人是問汝要怎麼辦,不是要汝來給寡人請罪的!”
段幹子被魏王圉這麼一瞪,竟然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其實段幹子是知道魏王圉為何會如此性情大變的。
中山夫人死的時候,懷孕了……
在眼下這樣的情況下,魏王圉理所當然的認為,中山夫人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是魏無忌的。
這其實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假設中山夫人生下了這個孩子,然後這個孩子未來成為魏國大王……
段幹子強行打斷了自己的思緒,這事情可不能再想下去了,魏王圉現在就盯著自己呢。
人總是要經歷一些事情才會産生改變的。
帶了綠帽,還死了女人,更慘的是作為一國國君還不能夠把對頭怎麼樣,這多重刺激再加上平時積累下來的怨氣,魏王圉不變才是不正常的事情啊。
被魏王圉瞪得滿頭大汗的段幹子思考了一會,硬著頭皮說道:“大王,去歲齊魏一同攻趙,並且險些攻破邯鄲,趙王必定對此深恨之。因此齊魏兩國實乃是唇亡齒寒,臣鬥膽請大王派兵援齊!”
“哦?”魏王圉深深的看了段幹子一眼,嘴角似笑非笑:“怎麼,寡人怎麼記得,汝剛才還勸寡人向趙國求和?”
段幹子額頭的汗水更多了,剛才之所以勸大王你向趙國求和,那還不是因為打不過趙國麼。
可現在大王你現在這個口氣明擺著要跟趙國作對,那麼這一仗不打也得打了啊。
作為一個識時務的大臣,段幹子非常明智的在國家利益和取悅君王之間選擇了後者。
所以段幹子立刻換上了一臉誠惶誠恐的表情,說道:“臣思慮不周,還請大王恕罪。”
魏王圉重重的哼了一聲,道:“若是寡人給汝十萬兵馬,汝能否擊敗趙軍?”
段幹子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情,道:“大王,趙軍可是足足有二十萬人之眾,而且又有廉頗這般當時名將統兵,恐怕難以得勝啊。”
魏王圉又是一拍桌子,對著段幹子喝道:“戰又不能戰,寡人要汝這上將軍何用?”
段幹子被唬得魂不附體,慌忙離席跪下,五體投地:“臣無能,請大王治罪!”
魏王圉死死的盯著段幹子看了好一會,直到看到段幹子額頭的汗水不停的滴落在地,甚至都開始聚集起來的時候,嘴角才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起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