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朱聽到了管家的話,但卻並沒有像之前那般轉身離去,反而是不急不忙的從懷中拿出了一張薄薄的帛書,放在了管家手裡。
“煩請將此信交於應侯,鄭某可在此等候。”
管家低頭看了一眼帛書,臉上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在猶豫了一下之後,才轉身走入了應侯府的大門之中。
反正誰都知道範睢其實就在府中,所以管家也沒有一點要遮掩的意思。
鄭朱氣定神閑的站在應侯府的大門之外,靜靜地等待著。
一輛式樣華貴,前呼後擁的馬車從應侯府門前的大道上駛過,正好經過了鄭朱的身邊。
有對話自馬車中傳出。
“此乃何人?”
“趙國使臣鄭朱。”
“鄭朱?如此說來,他莫不是要面見應侯?”
“想來應是如此。”
“簡直可笑,既為趙國使臣,為何不去面見大王,反來求見應侯?”
“大王不願見這鄭朱。”
“既大王不願見他,那應侯又怎會見他?真是痴心妄想。”
這番嘲諷意味十足的對話清楚無比的傳到了鄭朱的耳中,然而鄭朱完全不為所動,依舊微笑而立,姿勢優雅無比,挑不出任何毛病。
應侯府的大門再次開啟。
管家的身影再次出現,臉龐上的震驚仍依稀可見。
“鄭朱大人,我家侯爺有請。”
鄭朱身後的馬車仍然在緩緩駛過大道,但其中的對話卻瞬間斷絕。
鄭朱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了,這位趙國的使臣就這麼微笑著,然後邁起優雅的步伐,走進了這座半個月來一直想進,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的應侯府。
片刻之後,鄭朱來到了客廳,在客廳的上首主位,已經跪坐著一位身著黑衣,長臉小眼,目中精光四射,年紀在四旬左右的中年人。
這便是秦國當今的相邦,秦王稷的頭號親信應侯範睢了。
鄭朱邁步向前,朝著範睢微笑一禮:“見過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