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如今的趙國相邦趙勝、司寇趙豹這兩位公族封君,他們兩個都還不是定身封呢。
如今趙國之中只有一個定身封的封君,那就是在長平之戰中擊敗了秦國人的武信君廉頗!
而上一位趙國的定身封封君,則是在閼與之戰中全殲十萬秦軍的馬服君趙奢!
這都是為趙國立下不世戰功,從屍山血海之中拼出來的定身封啊。
如今,只要王稽願意,那麼他就能夠超過趙勝和趙豹、擁有和趙奢、廉頗一樣的待遇!
而在秦國的話,王稽心中非常清楚,自己恐怕是連個封君都混不到,就更別提什麼定身封了。
王稽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這一刻,這位河東郡太守突然感覺到一陣口幹舌燥。
誘惑,實在是太誘惑了啊!
鄭朱的話再一次的響起,猶如惡魔一般的聲音在王稽的耳邊低語:“郡守,時不我待啊!此刻若若是等到廉頗大將軍率領大軍壓境之時郡守再降,那便沒有此刻的待遇了。”
這句話落下了瞬間,王稽心中那根弦,終於啪了一下徹底的繃斷了。
王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抬頭時,臉上已然露出了堅定的神色。
“大行,便請轉告趙王,吾王稽,降了!”
鄭朱一聽王稽的這番話,心中頓時大喜,朝著王稽又是一禮,笑道:“既然如此,那麼吾和郡守日後便是一殿之臣,還請日後多多照拂才是。”
王稽眼睛笑得咪了起來,雖然還在客氣,但裡面的那份喜悅卻是溢於言表:“哪裡哪裡,大行客氣,客氣了!”
兩人相視大笑。
片刻之後,笑聲漸漸停止,兩人臉上的神情也慢慢變得嚴肅了起來。
鄭朱咳嗽一聲,道:“雖然郡守已然同意,但是這河東郡降趙一事,還需要仔細計議,不得走露風聲才是。”
王稽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對著鄭朱道:“實不相瞞,眼下確實是有一樁難事在此。那秦國將軍蒙驁奉命前來安邑,秘密操練郡兵以備防禦三晉聯軍進攻河東。如今蒙驁的手中已有八萬郡兵,若是此人不除,大事恐難為之。”
鄭朱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竟有此事?”
在沉思了一會之後,鄭朱對著王稽道:“既然如此,那吾須得修書一封回邯鄲,看大王如何定奪。”
王稽點頭,隨後又有些擔心的說道:“這一來一回,時間是否會有不足?”
鄭朱自信滿滿的一笑,道:“郡守盡管放心便是。對了,既然有此意外之事,那麼吾說不得還要在郡守府上叨擾幾日。”
王稽笑道:“此小事爾,便是這幾日須得委屈大行,不可被秦國探子察覺才是。”
···
兩人計議完畢,王稽便喚來心腹管家,一番吩咐之後心腹管家便帶著鄭朱悄然離開,朝著郡守府後院的一棟秘密小樓去了。
但心中興奮的鄭朱並沒有發現的是,就在他離開王稽書房的時候,一名捧著點心從旁邊小院經過的侍女,有意無意的透過了院牆之中的縫隙深深的看了鄭朱一眼,隨後嫋嫋婷婷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