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快去!”周氏一個勁的給女兒李小梅使眼色。
李小梅憤憤不平的瞪了一眼李清歡,不情願的揹著背簍出了院門。
李清歡想罵李小梅腦子有病,又不是她讓她去割豬草的,瞪她作甚?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周婆子找她沒啥大事,就是弄了一件半新舊的衣裳讓李清歡換上,又讓李清歡今日啥都不用幹,去院子裡學繡花。說她是快要嫁人的人了,多少得學點女紅,等將來嫁了人,也不會被夫家笑話。
李清歡才不會相信錢婆子的這番鬼話,更可況她們是想讓她去做妾。心想著,怕是那個周氏給她選的那個大主顧要來。
難道是她三番幾次的拒絕了人家,反而引起了那名越公子好奇心?
她琢磨著這樣也好,到時候她當面拒絕那名越公子,讓錢婆子徹底的死了心,說不定一氣之下就同意將她和兩個弟妹趕出李家了。
這樣一想,她便沒有拒絕。不但換上了衣裳,還老老實實的坐在院子裡的一顆桂花樹下繡什麼女紅。
她身體的原主人會不會繡花,李清歡不知道,不過她是不會繡這玩意的。更令她無語的是,錢婆子居然給她找了個鴛鴦戲水的圖案給她繡。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她得好好想想,等會要怎麼拒絕那名越公子。這樣一想,她便不由的開始神思那名越公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長什麼模樣?
選個小妾能親自選到鄉下來的,定然是好色之人。
聽聞他家中還未娶妻,妾室就已經納了三名了,陪房丫頭就更加不用多說了。才年僅二十歲,便又想著納第四個小妾了,還找她這麼小的未成年,一定是個變態。而向來好色之人要麼是又胖又矮,要麼是又高又瘦,說不定還荷爾蒙失調長一臉麻子。
不但如此,脾氣肯定也不好。暴發戶一般要麼有怪癖,要麼心智不全,腦子有病。說不定還喜歡用非常的手段虐待人……
李清歡越想,越覺得為了自己能過在這裡順利活下去,一定不能同意這門婚事。
司馬越第一眼看到李清歡的時候,給他的感覺就是恬靜美好,如同跌落凡塵的處子一般。
她端坐在開滿金黃色的桂花樹下,身著一件淡粉色的素衣裙襦。秋風襲來,捲起她潑墨般的長發,在空中繾倦,無限的純淨動人。纖細的手指拿著女紅針線,側臉紅霞如緋,耳垂光滑圓潤。嘴角如含春般微抿,鼻樑高聳,眼角如斯,清波瀲灩如秋。微蹙的眉頭卻警示著幾分不安,有種憂愁之感。
那是一張幾近完美的側臉,除了身形消瘦以外。
司馬越沒想到鄉村裡竟然還有這麼美的村姑。在他的意識裡,村姑都是不裹腳的莽婦,又黑又矮,亦或者又高又瘦,舉止粗俗,總之不是眼前的李清歡這般模樣。
李家的人都在廚房準備吃食,故此貴客臨門都還不知道。
司馬越身後的小廝六兒想要說話,被司馬越揚手製止了。
六兒從小跟在司馬越身邊,是個機靈的。見公子傾心這家姑娘,便恭敬的退到一旁,嘴角還揚起一抹笑意。顯然是第一次看見自己公子對一個女子有幾分動心,而對方還是個村姑,所有覺得好笑。
此時的李清歡渾然不覺背後有人,一心想著等會若見到那名什麼越公子,她是繼續裝瘋,還是賣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