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眼前這個哭得歇斯底裡的女孩走過去，蹲下，看著她。
她也抬頭看著我，雖然她臉上擋著黑氣，但我很確定她是在看我。
我自嘲地笑了笑，估計她應該挺驚詫的，因為我這態度轉換的有點兒快。但是，把她“訓斥”一頓之後，我也好像明白了一些事。
屏障，需要自己掀開，用自己的力量。
我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
“你就是不行！”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呢，嗯……我要怎麼回敬它呢？
……我行不行，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我有我自己的方法，誰也沒有資格說我行不行。
說到底，我幹嘛要徵求他們的認同呢，搞笑。
我看著那個女孩頭上的黑氣，感覺它們冒出來的勢頭好像減弱了。
“聽我說，無論你遇到什麼樣的痛苦，請面對它，你逃避也不會解決問題。你擔心‘他們’會阻礙你，不讓你走出困境？可那又怎麼樣？況且，你有力氣在這兒發火，在這兒哭，在這裡逃避，卻沒有力氣反抗那些阻礙你的人？
你缺少的是動力，這個動力原本應該由自我意識産生，只是你的自我意識被‘他們’奪走了。但你還可以再奪回來嘛，就算不行，你也可以讓自我意識再重生一次，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困難事吧？就算是現在的你，也可以用負能量製造出這麼厲害的空間呢。”
她點點頭。
“接收自己的感受，痛苦就痛苦，難過了就哭，就發洩一下，但，哭過了，也應該變強了吧，不然，‘他們’就真的會以為可以一直控制你了。我知道，你的真實實力肯定不止於此，你能把這麼大的別墅都淹沒，還能讓這裡的遊魂都情緒失控打群架呢。換做是那些人，那些控制你的人，‘他們’能做到麼？肯定不行吧。”
她又點點頭。
“所以，你是很了不起的，現在的你，只是被奪走了自我意識，一旦你恢複了，你的強大，是‘他們’做夢都不敢想的，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希望‘他們’來認同你呢？”
女孩不再抽泣了，她從地上爬了身。
我繼續說：“當然，事情也不可能就那麼順利的啦，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我們再怎麼強大也都只是個渺小的存在，你只要保持自己的步調走下去就好了，幹嘛要在意‘他們’呢？而且，你自己都說了，你不是壞人，也不會做壞事，只是想做自己，這不是很好嘛。所以，你還在糾結什麼呢？”
“……”
“你有你的目標，有自己的路要走，就把‘他們’當作是路上絆倒你的小石頭好了，說到底，絆倒你也就是‘他們’最大的本事了，何必在意呢？”
我一邊跟她說話，左手一邊在周圍的地上摸索著，腦子裡想的是鏡澄之前畫過的那個奇怪的螺旋圖案。
女孩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