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凝坐在側位上,因心中慌『亂』便把蓋碗摩擦的叮噹響。她聽福康安講過袁守侗已年近六旬,心中便想著他應是一個如同老管家似的老人了。
幕簾被掀起,一身家常灰長袍的袁守侗大步跨了進來,步子健碩如同中年。嫣凝微微有些吃驚,她即刻站了起來,想對著袁守侗行禮,卻被他搶先了一步。他神『色』嚴肅恭手對著站立在嫣凝身側的福康安行禮道:“下官見過富察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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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頷首,“袁大人客氣了!”他與袁守侗一起走向了主位,二人款款落座。福康安坐定後,眸光示意嫣凝坐下。
老管家為二人上了茶後,袁守侗令老管家守好廳堂門,不可任何人進來打擾。
他盯看了福康安一會兒,口吻全然一個長輩老者幽幽嘆道:“我與你阿瑪相識多年,見你如此年輕就受皇上重用,當真是為你阿瑪高興。我還記得你初進軍營時的年少壯士之氣,可今日怎麼就成了這般落魄樣子,!”他說完眼眸瞥過嫣凝,有一絲惋惜。
嫣凝心中的愧疚如蓋碗中的茶煙,嫋嫋環繞在身側。她看向福康安,唇瓣蠕動了一下,想開口認下這罪孽。
福康安雙眸直視她,面上不在意的笑了笑,隨即看向袁守侗,“還望袁伯能解侄兒困境!”
袁守侗有些怒意,眸光銳利的看向前方,他把手中的蓋碗扔下。“你我同朝為官且在京多年,十一貝勒與十五貝勒之間,你我心中都清楚明瞭十一貝勒雖醉情書畫,不論胸懷或是才幹都比十五貝勒高了一籌。恐富察將軍要失望了,下官只能做到兩不相沾!”
福康安依舊是面帶笑意,雙眸卻忽地收緊,“袁伯伯心中怕是也清楚那正大光明的匾額後書的是何人名諱!”
一句話令袁守侗嚴肅的面容更加冰冷,他雙眼眯起來,面上的褶皺突顯。過了許久,他頗具無奈的嘆道:“皇上聖明,你我只有聽命的份!”
從袁守侗微微軟塌的脊背,嫣凝也看出來福康安此行的目的是達到了。
福康安起身,對著袁守侗半跪道:“侄兒還有一事相求,望袁伯能······”他未說完,袁守侗便揮手打斷了他,“也罷,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麼,十五貝勒爺心中也清楚,滿朝之中只有你與阿桂可遊說我。阿桂斷然不會勸我,也只有你肯為個女子摻和這種丟腦袋的事情!”
一番雲霧飄繞的話隨著福康安起身結束了,他拉過嫣凝欲往廳堂走去,嫣凝匆匆的對袁守侗福了一福身子,隨著福康安出了廳堂。
而福康安在一出廳堂的那剎那便鬆開了嫣凝的手,幕簾一掀起,一陣風雪便撲了嫣凝的面容。天上又飄起了雪,庭院有下人驚歎著,“今年這雪下得真早啊!”嫣凝深絳『色』的披風上落了一層白,她回首看向與下人站到一處的福康安,很想挽起他的臂彎與他一起賞雪,卻無奈此舉會給他引來殺頭之罪。
回到建功齋,已是暮意沉沉,飄著雪的黃昏別有一番悽美。嫣凝立窗欞處,聽著幕簾外雪花噗嗦。福康安正在屏障的那端交代福長安事情,再有幾個時辰,福康安就要離開了。嫣凝直覺心中梗塞著一塊巨石,想要竄出來卻卡在了喉嚨處,血腥味在喉嚨處蔓延。
不知過了多久,嫣凝的雙肩上落下一雙手,堅毅有力,令出神的她立即還了神過來。她回首,對上福康安溢滿不捨的眸子。她哭道,“你這一走,若是沒有皇上旨意,可是再無還京之日?”
福康安把她攬到自己懷中,力道有些重,嫣凝卻感受不到疼痛。他聲音亦有些啞澀,“若是你忍心,我可以年年都冒險回來!”本是玩笑之語,卻因他面『色』冷淡,驅不散內室濃郁的離別悲愁。
菊香掌了燈,蘭香把晚膳取回來後,擺在了屏障外。看著一桌子的佳餚,嫣凝與福康安都草草的吃了幾口。晚膳後,嫣凝為福康安收拾行裝,想著今日福康安與袁守侗那些啞語,不禁問出了口,“今日你與袁大人都講了些什麼,我一句都未聽明白。”
在暖榻處喝茶的福康安沉思了一會兒,他本不想嫣凝知曉朝堂之事,可他長久不在京城,恐嫣凝不懂朝中時勢又惹了禍事,只得對她細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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