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嫣凝抱在懷中,看著她掌心的血口子,汩汩的往外留血,滴在了絨花地毯上。
在掌心瘮人的血紅之下,嫣凝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她一直藏著的驚嚇化作眼淚,大顆的滾落在福康安的縞素長袍上。
皇上看著臉『色』比白紗還要透明白皙的嫣凝,心嘆,她不過只是一個小女子,被剛剛的陣勢驚嚇到也是常理之中。
後宮之中沒有嫣凝年歲的格格,與她年紀相仿的幾個妃嬪,見他不是怕就是唯諾取寵。
他有些悵然,心裡記掛起敦妃宮中的十格格。那般無知的年齡,只把他當阿瑪不當皇上,更甚至不知皇上為何!
想到十格格的年歲,皇上想到了兒時的福康安,他笑著對扶著嫣凝的福康安的說道,“明日來陪著下棋罷!朕許久不贏你了!”
福康安與嫣凝皆看向口氣強硬的皇上,不似一位帝王,到像是一個孩童,不講理的要求著。
出了長春仙館,永琰血紅眸子緊緊眯在一起。“皇阿瑪當真如此寵他福康安,他如此明目張膽的越權,覬覦天子高位,皇阿瑪竟然為了護住他,連假傳聖旨這樣的大過也輕易的放過了本貝勒!”
和珅依舊是眼若彎月,他看向湖水映出的宮殿樓宇。“貝勒爺現在可以相信微臣所言屬實了麼?”
此事本就是為了替永琰試探皇上對福康安的心意。皇位,皇位,皇在前,位在後。而那把龍椅由誰來坐?全在皇上的一念之間。
福康安名義上雖是不是宗祠之內,可恢復身份,重入宗祠不過就是一道聖旨的頒佈而已。況且福康安如此年輕便有所作為,等來日皇上昭告天下時,雖不是眾望所歸,卻是民心所向。
永琰束在身後的一隻手緊握成全拳,眸子中的殺氣冷冷的化為冰箭,刺的哭紅的眸子更加血紅。他優柔寡斷的『性』情因有和珅在身側變得決絕無情,他心中也默許了和珅所言,若是無法除掉福康安,那他日必成無法壓制的隱患。
永琰目『露』殺氣的對著和珅點了點頭,這一下點的極其沉重,似項上壓了百斤重的青銅方鼎,壓的他再也無法搖頭。
和珅的眼睛仍是彎月般,比之方才雜糅了一些陰霾。皇上終是老了,這至高權位帶給他的不過是親人遠離的淒寒,而這淒寒也令他漸漸的鬆懈了最初對皇權的執拗。
但這些,和珅亦不會讓永琰知曉,他看向尚且年少的永琰,“微臣願用『性』命護貝勒爺於刀光劍馬之中!”
巍峨宮牆下,稀稀疏疏的種了一排筀竹,翠綠蔓延硃紅。
聽到殿庭中吳書來向福康安請安的聲響,永琰顧不得身後撐傘的貼身侍從跟不上,他大步走至宮門一側的朱牆,折下一根空心的筀竹,用力一捏,竹節碎裂四五瓣,順著他手飛擲的方向,飛落在宮門的石階下。
福康安與嫣凝並肩走出宮門,他腳踏在碎裂的竹節上,木底的靴子踩裂了腳下的碎竹,化為無數瓣。他面『色』立即冰冷起來,束在身後的手也鬆下來,對著自己面前的永琰頷首行李禮。
永琰雙手束在身後,沉重半掩著面上的稚嫩,他嘴角彎起笑意,“竹節高升,卻易折!”
福康安看向永琰的雙眸沉寂如木橋下緩緩流淌的湖水,他腳下一掃,許多竹子碎片在雨霧中飛起。他兩指夾住其中一塊,扔向筀竹叢林,一棵筀竹倒地。
永琰眸子一下子變的銳利起來,福康安一聲不發的扶著嫣凝越過他身側離開。
喜歡清穿之嫣凝傳請大家收藏:()清穿之嫣凝傳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