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把她從和第接回後,更是禍事、傷事不斷。整日提心度日,她早已心力交瘁。真真成了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
喝湯『藥』已是常事,可她膳食喜好突變,竹香卻說是湯『藥』的緣故。
竹香待她之心,她自知是不該起疑。但富察府深藏無數秘聞,福康安母子又各懷心思,令她不得不疑心太醫與府上候著的大夫是否也被福康安威嚇過。
嫣凝的花盆底鞋在抄手遊廊響著,再有幾步路便是前院與後院的隔門。她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步伐,凌『亂』著。顧不得回首看是何人,嫣凝腳下愈走得急了,卻被忽地繞到面前的趙興嚇的連連後退。
趙興對嫣凝打了個千,然後起身敦厚的面容嚴肅著。“夫人,將軍請您回建功齋,有要事相商!”
嫣凝手捂著被趙興驚的砰砰跳的胸口,微微怒看著他。她轉身,竹香便迎了上來,把手中用錦緞棉被裹著的一個湯婆子遞於她。
嫣凝接過湯婆子,暖著已冰涼的雙手,來回看著趙興與竹香,一致心有餘悸的面『色』。她知道,他們定是有事瞞著她。
“砰!”
嫣凝把手中的湯婆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蛾眉緊蹙、雙眸微圓的看著二人。“你們到底有何事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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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興與竹香齊齊的跪了下來,垂首說道,“奴才婢)不知夫人所言何意!”
眼眸中的抄手遊廊曲折悠長,望不見相連的一道道門,嫣凝心中的孤零無依肆意的蔓延血脈之中。
富察府道路錯『亂』複雜,往往轉彎後便是另一天地。嫣凝走的很緩,不似來時那般匆忙。
多處小池潭的水結了冰,厚薄不一,折不出晶瑩剔透的白光。冰上未化盡的白雪,也不似初落時白潔。
府裡除了栽著松柏、梅樹的地方,其他處便是一片肅然冷寂。粉白梅花隱在枯乾枝椏中,與鮮少的翠綠相映著,『迷』『惑』人眼眸錯認為春日。猛然下了遊廊,亦或繞了一個亭子,冬日的蕭條,令人恐慌。
府院之大,故一個院子,四季皆可觀。樓閣亭臺玲瓏剔透,園林假石宛若野外山川,春夏之意躍然眼眸。
一陣冬風撲面而來,哧哧的打著面容,刀割般的生疼。嫣凝用披風聳起的衣領遮住半張面容,不顧身後竹香與趙興的催促,在府裡遊走著。
來回穿行的下人,皆是垂首不敢看她。福身、打千兒,行過禮後,侯立在一旁等她走遠。
嫣凝恍若隔日,這個她斷斷續續住了一年之久的宅子,變得如此陌生。亦如老夫人馬車上那句喃喃囈語,幻真幻假;亦如福康安對芴春的心思,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芴春有喜之日,他應早已猜到會有今日之事,所以才會對她百般寵溺著。那這數月來的寵愛,不過是補了今日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