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婆大驚失『色』,空著的雙手按原狀舉著,看向了福康安。福康安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她方行了禮,擦了擦臉上的血漬,退了下去。
夕盈急走幾步,想同嫣凝去內室,也被福康安攔下。福身行禮退了下去。她臨走前,看了一眼內室。
白紗帷幔在燭光下,昏黃沉『色』。一道道黑影從上面一略而過,看不真切裡面的人兒在做什麼。
嫣凝讓明心去端了一盆熱水,她小心翼翼的給手上的嬰孩擦拭著身上的血漬。既然要走,那她就乾乾淨淨的送他走,不枉他來世一遭。
拿了潔淨的柔軟錦被抱好懷中的嬰孩,嫣凝把他放到香兒的臂彎中,“這是你額娘,她曾想用命換命留下你,可是孩子,你的命實在是太薄了!你額娘是這世上最愛你的人!”她的淚一滴滴的落下,望著同樣閉著雙目的母子。
香兒依舊昏睡著,面『色』慘白如飄過的白『色』布匹,令人心生憐憫。額上的汗依舊是一層層的冒著,沾溼了秀髮與圓木軟枕。
竹香擦乾眼淚在一旁提醒著,“夫人,還是讓小少爺早點入土為安吧!”聲音哽咽著。
世事無常,才不過幾個時辰,原本是富察府一大喜事,如今卻一死一傷。
嫣凝抱著孩子,走出內室,她走到端坐在主位上的福康安。他看到嫣凝懷中抱著的嬰孩,眼神閃到了一旁。他手上沾滿敵人的鮮血,如今卻要送走自己剛出世的兒子。
“你抱一抱他,也不枉他與你一番父子情緣!”嫣凝望著垂首的福康安,神『色』痛苦的祈求道。
許久,福康安抬起頭,從嫣凝手中接過孩子。只一眼,孩子緊閉雙目、毫無生氣、緊皺在一起的烏青小臉就那樣的印在腦海之中。
孩子是被連夜送出富察府的,嫣凝沒有問夕盈把他葬在了何處,無論葬在何處最後都會被塵土腐爛,歸於一陣清風。
次日,清晨的第一縷紅輝照下,帶著清冷映襯了嫣凝身上大紅繡牡丹花的蜀錦旗袍。她高高聳起的髮髻帶著兩支左右相對的百合步搖,細細的流蘇,隨著她的一言一語輕晃。
嫣凝第一次以夫人的名義在全府的下人前訓話。
全府上下若敢提及當晚之事,便重重責罰。
香兒醒來,已是三日後。她睜開雙眼,嫣凝擔憂的面容映入眸中。她輕輕扯動嘴角,“看來我還得同你這個丫頭吵鬧到老!”語氣中卻沒有一點嗔意。
嫣凝驚喜轉為笑意,“我還發愁怎麼治你這殺人不見血的伶牙俐齒呢!”
二人相視一笑,生死關頭,被閻王放行,香兒對生死又有了一番徹悟。
她動了動虛軟的手,看了一旁空空的位子,心裡知曉孩子定是被『奶』娘抱去喂『奶』了。“是兒子還是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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