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到這時,劉二女已將過年的各色東西準備好了,不過現在她跟張裴氏處的不錯,自然不管她為何而來都欣然迎進門。
只是,劉二女輕皺眉頭看一眼張裴氏身後尾隨的人。
這兩人怎麼也來了?
張裴氏見她往後看,不由的有些窘迫。
說實話,這兩個人真不是她招惹來的,可是一個臉皮厚非得跟上來,一個是相好的同族妯娌親自託付,她也很為難。
正小心斟酌著言辭,來人之一——六房的小陳氏已搶上前來,跟劉二女開啟了天窗說亮話:
“俺知道你咋想的,你可是想著俺以前跟高四丫不對付,你跟高四丫好,俺如今咋還上你家門來,是吧?”
是!
劉二女雖然沒吭聲,但表情卻是這樣。
陳氏嗤笑:
“你可真是……你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呢?”
當然今時不同往日,她也不敢太過,便話鋒一轉,解釋:
“俺以前的確跟她高四丫不和,可為啥?”
因為家裡窮。
也因為她們是妯娌——自古以來不僅婆媳難處,妯娌也少有合得來的。
“都是小門小戶,家裡只有那三瓜兩棗,不對她狠點,難道讓俺吃虧?憑啥?”
誰也不欠誰的,有本事報復回來,沒本事吃虧也是活該。
陳氏心裡腹誹,嘴上卻又和軟了一些:
“當然此一時,彼一時,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咱就不提了。俺只說一句,俺跟你可沒仇沒怨吧?”
不僅沒仇沒怨,兩人還是同族妯娌。
劉二女也想到這點。
張知勁這些日子隱隱的提點並沒白費,因此她雖然還陰沉著臉不吭聲,但對陳氏的到來也默許不排斥了。
劉二女越過陳氏看向她身後,那裡立著一個少女。
不過十五六歲,身材微豐,長得頗為秀麗,可惜身上穿的老舊衣裳讓她失色不少。
這人不是別人,卻是張家長房的閨女張秀英。
眾所周知,比起其他人家動不動養著好幾個孩子,張家的人丁是出了名的少。
但實際上,不僅男丁少,張家的閨女更是少的可憐,像是張知勁這一輩,老七房一共也只不過生了四五個閨女,連一家一個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