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他也不是有意的,只是自從六老太爺去世後他的腦子就開始糊塗,一天不如一天,行事理所當然不及以往周全,再加上掛心後輩子侄,這才忍不住,哪知……
當下,他不由得老臉一紅,只覺得十分尷尬。
卻沒發現張鄭氏比他更難堪。
別人也就罷了,次子和閨女當年又太小,記不清父親長啥樣,幾年沒見沒感情也說的過去。
但她呢?
張家富可是她男人,和她在一起生兒育女那麼多年,當年丈夫沒離家時,在外人眼裡他們也稱得上是恩愛夫妻。
就這,這麼半天了她竟沒想起來哪怕問一句話,還得別人提醒?
想到過後外人還不知拿住這一點錯如何排喧數落她呢,她立刻就又惱又恨。
但小人物也有小聰明。
她到底識時務,明白現在馬後炮也討不了好,最重要的是看樣子張知言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她總不能給親兒子拆臺吧?
為今之計倒是儘量不引人注目為好,便整個人悄悄的就像鵪鶉一樣縮起來了。
沒人說話,場面頓時僵住了。
關鍵時刻。
看在外面當眾說話也不是個事,再僵持下去也是惹外人看笑話,張家善心裡嘆了口氣便上前打圓場,招呼一干人等回去敘舊。
張知勁也在一旁幫腔。
二老太爺、張知言等巴不得有條道兒下臺呢,哪有不應?
雖然陳里正等跟張家不對付的人不願意,可他們能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嗎?
再說,他們也想跟過去看看情況,就算找不到機會佔些便宜,能得到一些訊息也是好的。
隨即一群人便謙讓著往七房而去。其他無關緊要的人眼見看不成熱鬧,自然三三兩兩,議論紛紛長吁短嘆的散了。
劉二女和張裴氏也跟著人群往回走,只是張裴氏素來是個愛熱鬧的,早安耐不住想混到七房去一飽眼福,劉二女知道她這性子,怎好強人所難?
兩人遂在岔路口分別,劉二女自己順著小道回去。
當然回去也沒閒著,畢竟家裡豆子早就磨好了,總不能放著吧,只能一個人慢慢做豆腐了。
不提細節,只是日近午時,劉二女將將過濾了豆渣,將豆漿倒入大鍋中準備用火煮,哪知卻聽聞身後有動靜,她不由得回頭去看,誰知竟是張知勁闖進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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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二女吃了一驚,失聲問。
“咋這會兒就回來了?”
——不怪她如此驚訝,畢竟張知言回來時時辰已經不早了,在街上又停留了好大一會兒,按她所想,回去後一堆人更該有話說才是,然後響午飯在七房吃還不是順理成章的事?
如此時候絕對早不了。
誰料如今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