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給兒子張伯書買的衣裳,原本劉二女還打算昨天晚上見著他就當面給。
偏偏竟沒見著。
又偏偏今天早上她剛起來,還未洗漱一下,卻聽的張陳氏早早的就將張家善、張伯書爺孫打發去唸書。
讀書可是大事。
這樣她還怎麼去找兒子?
且事後回想,張陳氏這些日子說話的語氣太讓人浮想聯翩,就是她這個本來沒那麼多心眼的人都聽的不順耳。
劉二女再思及張陳氏平常舉止中對自己隱隱的排斥,可想而知,這些天她是別想把衣裳送出去了。
只能等旬休的時候了。
劉二女無奈嘆息。
沒辦法,劉二女只能把三個人的東西收起來。
——她先把一個炕上的櫃子騰空,用乾淨的碎布認真的擦了三遍,這才無比珍重的將東西一一整齊的放進炕櫃子裡去。
然後拿大鐵鎖鎖上。
就在劉二女靜靜的坐在炕上發呆,悶悶不樂之時,族學那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本來對這些來幫工的人來說,家裡的孩子有幾分希望能有地兒讀書識字已是一喜,大冬天找個幹活管飯的地兒那就是喜上加喜,且伙食中有肉,有雞蛋從村裡收的),這在莊戶人家絕對是上等禮遇。
所以,族學這兒,所有人都是喜氣洋洋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
因此,他們比平時更賣力,如此熱火朝天一通幹活兒,導致的結果就是族學竟被提前建成。
不提當場所有人如何高興云云,只說就在這時候,等的心焦如焚的劉二女終於等來了張伯書旬休。
她立時便過去小三房,就怕一耽誤又出了什麼岔子。
當著張伯書的面,張陳氏一定是一副慈愛關懷的面孔,不過這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劉二女能順利的帶走張伯書。
今天亦是如此。
此時,且說張陳氏笑眯眯的送走了劉二女和張伯書母子,一轉頭她的臉卻立馬拉了老長,然後迴轉炕頭重重的坐下,便沉默不語。
“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日子有啥不痛快的?”
張家善翻著張伯書這段時間寫的大字,一邊仔細的揣摩——以圖發現不妥對他加以改正,一邊還能不動聲色的用眼角的餘光關注張陳氏。
“你說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