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咋攤上這麼個婆婆?也不知道俺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早知道這樣,俺當年說啥也不嫁給你叔。跟這種人當婆媳,那是不折壽也得被她連累著折壽。”
劉二女連‘呸’了幾聲,
“可不行這麼說,老天爺會當真的。人家闖的禍你幹啥往自個身上攬?誰不知道她是啥人?你說你平時多明白的人,咋能說出那種話?讓俺叔聽見多心了咋辦?萬一再被人挑撥兩句,到時候吃虧的還不是你?倒黴的事咱們可不能幹。
其實這事想開了也沒啥,丟人的事又不說你乾的。就是真丟人了,人一輩子那麼長,誰能保管自個乾的全是爭氣的事。要是保管不了,有啥臉說別人,那不是禿子貶低沒毛,自個說自個?”
忽然劉二女只見小楊氏慌里慌張的跑過來,近前來方稍停頓了一下,飛快的四顧一圈,沒有看見張裴氏,她便直接衝著張家元去了。
“元大伯父,你見俺娘了嗎?祖母她老人家快不行了,讓俺請你跑一趟。”
此話一出,四周皆驚。
眾人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真的假的?怎麼這麼巧?”
有人當即就懷疑起來,沒辦法三老太太有前科。
有人一臉害怕,想的有點多:
“不是犯了重喪了吧?”
其他人立刻反對:
“不會!咱們這十里八村的誰沒聽過先生的大名?就是縣城外縣的都有人求上們去。以前從來沒出過錯,偏這回就失手了?
要俺說估計是三老太太忒鬧騰了,二老太爺心疼後輩們,怕咱們小輩們治不住她,乾脆把她個禍害帶走了。”
比起裝的和犯重喪,後面這條猜測得到了大多數人贊同,不過死守前兩個猜測不改的人也大有人在。
不提三撥人接下來如何展開了熱烈的爭辯,爭取誰說服誰,再說張家元。
聽聞報信後,他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右手不由得一頓,登時毛筆上一滴墨滴到白紙上,將剛剛寫好的這一頁烘染了個墨團。
得了,明擺著這頁剛寫好的紙張不能用了,還得重寫。
更麻煩的是小楊氏報的信。
到底是真是假?
若是三老太太是裝的,那想必早就算計好了,他去那就是自投羅網。
要是真的?
說句心裡話,那禍害早該死了。以前他礙於國法家規一直忍讓,但心裡怎麼想的只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