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時候了還放不下富貴?
張申氏也適時放下茶杯。
被兩個妯娌緊緊盯著,張楊氏臉色都變了,好久吶吶不敢言。
要說深知女兒的心思,屋裡三個人非她莫屬。
同時,兩個妯娌的心思她也瞭解三四。
她哪敢說實話,便顧左右而言他:
“還能怎麼說?出來不出來的先別提,就說把人撈出來後的事,她一個嫁過人的丫頭以後可怎麼辦?還能一直住在孃家?最後還不是再走一門?以她如今的情形又能嫁個啥好的?
能比秀英好嗎?
貴英可是嫂子們的親侄女,沒得臨了了比秀英一個遠房侄女嫁的還差吧?
別跟俺說什麼秀英是啥長房孫女,咱們鄉下人可不看中這個……”
她嘮嘮叨叨的沒完,終於還是張陳氏忍不住,插話:
“那你的意思就是貴英不出來了?”
這時候還好意思提秀英,要不是貴英跑了,那好婚事能輪到她?
這時候知道好了,當時不是看不上?
胡思亂想間,忽聽得張楊氏期期艾艾道:
“出來幹啥?待在林家好歹有口飯吃,要是真扶正了就好了,咱們張家也多了一門貴戚。”
張陳氏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這母女倆真轉到富貴眼裡出不來了,她再三確認:
“你可想清楚了,高門媳婦不是那麼好當的。何況她若真被扶正了,這輩子就得受活寡,日後也不能有自個親生的一兒半女。
這可是你親閨女,你就忍心?
這可不是小事,不是半路想不幹就不幹了。
再說的難聽些,萬一有一天出點差錯紅杏出牆,林家要處置了她,就憑我們這些孃家人那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張楊氏心裡連‘呸’三聲,暗罵:
“會不會說話,跟個黑老鴰一樣,就不能說點吉利的?還是伯孃呢,就這麼見不得侄女好過?”
嘴上卻不忘了趁機哭嚎:
“那咋辦?死丫頭不聽話,咬死了不鬆口,俺就這一個閨女,俺當孃的除了盡力幫她還能打死她。”
三人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