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要認錯的話,也沒啥大不了的。反正他臉皮厚,不會不好意思。
常奶媽開始還沒認出來,畢竟兩人幾年沒見了。她又沒有為了私心必須把人死死的記著。
“你是?”
她只覺得這人面熟。
想著這人恐怕是認識的人,為了以圖接下來該怎麼接招——好看她認還是不認,便先故意做出一副半真半假疑惑的表情問道。
被這麼問到臉上,換一個臉皮薄的,這時候保不齊得臉紅。
張鄭姜氏卻沒事人兒一樣,還堆著笑,提醒對方:
“俺是鄭蛾啊,七房的。”
這一說,常奶媽認出她來了,自然也想起她以前巴結自己的事兒。
她暗自思忖:
“既然被認出來了,眼下又正好有這麼現成的人兒,她當年就挺巴結自己的,想必現在也不會差到哪裡,倒是不必非得進村去打聽。”
於是,一個有心,一個有意。一個心懷鬼胎,一個奸詐貪婪。
倆人當下就手拉手,走到田間地頭,在張鄭氏的兒子提前搬過來的齊整石頭上坐下來了。
然後,簡單的敘過了舊,常奶媽就直截了當的問張知勁的近況了。
張鄭氏沒覺得奇怪。
她想,當孃的回來了,見個熟人,先打聽兒子還不是應該的?
何況,她巴不得對方問的多呢。這說明人家想用你,這可都是人情,總比人家不搭理你強吧。
當下,就快言快語的將她知道的事說了一遍。
末了,也不知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的。半是嫉妒,半是開玩笑:
“哎。你可不知道給知勁做飯的事兒有多讓人眼紅,連我都眼氣的很呢了,可惜這好差事便宜了那劉二女。”
常奶媽聞言立馬精神了。
她是常在是非窩裡走動的人,最會聽人的眼下之意。何況那張鄭氏也可能是氣的太恨了,三句話不離劉二女。
這讓她想不注意劉二女都難啊?
於是,便稱了張鄭氏的心意,順水推舟的問了。
若說張鄭氏剛才還沒啥壞心思的話,現在常奶媽這一問,張鄭氏就馬上想起她與劉二女之間的新仇舊恨了。
她是個小氣記仇的人。以前對劉二女怨恨,要不是當時因故耽擱的,她早就想報了。
如今,她預感到機會來了。
——這做孃的最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