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元離開時將老家裡的鑰匙留給張家善了。
他開啟窯門,兩人進去,相對做到臨窗的土炕上。
然後窯洞內漸漸寂靜無聲。
“三哥!”張老五受不了這個氣氛,不自在的先開口了,彷彿這樣他心裡的害怕才能少一點。
他先說話了,張家善也不會再端著。
他嘆口氣,問道:“老五啊!你是不是想著這次宰你哥哥們一次,以後咱們就不走動了?”
張老五吃驚不已:“這從何說起?三哥怎麼這麼說我?我是那種人嗎?”
他這些話說的一點都不虧心,不管怎樣,他是認這幾個兄弟的。
“是嗎?”
張家善蹭的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那你家這些天在鬧什麼?你是耍猴兒的還是唱戲的?是嫌這個院子不夠清淨還是怕外人看不夠自家的笑話?
你要點臉能餓死你?”
他打著自己的臉啪啪直響:“你以為那麼鬧就你丟人了?不是!
大哥陪著你整整丟了三十年的臉,我這張老臉愧疚啊!你怎麼有臉出來見人的?”
“三哥!”張老五有心想攔又嚇得不敢攔。
他被罵的漲紅著臉,只能無力的辯解:“我也不想的。”
“你住口!”
張家善一腳踢開他:
“你不想?誰想?你想推誰身上?
你是不是要推老婆孩子身上?
你是誰?你是一家之主!
夫為妻綱,孝字大於天,只有你想做的,沒有逼著你的。
你說人家逼你,那好明兒他們讓你去死你去不去?
還是你想說你沒本事?
這世上比你沒本事的多了去了,難道就不活了就都不娶妻生子了?”
他說的有些喘,這麼些年漂泊在外面身體到底不好了。索性坐到炕上,稍歇一會兒。
“三哥?”
張家善閉目一下又睜開,才又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