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月越過了高闊的屍身,心裡沒有任何波動,本來也只當他是個順手的工具,既然這個工具還沒發揮作用就死了,蘇景月也不可能冒著風險去給這個工具報仇。
蘇景月沒有停頓的從高闊的無頭屍體上越過,在屍體的斷口處,血液還在緩緩流下。
弱者就是這樣,不管他們有什麼抱負、懷著怎樣的夢想,亦或者是擁有著什麼秘密,死了就是死了,沒有人會為他們停息。
蘇景月泛著金光的面板表面出現了一層模糊的白花,一層層假皮脫離下來,還滴出了幾滴暗黑的液體,好似血液。
他感受到身體上傳來一股瘙癢之感,還隱隱間有一種刺痛。
“這是什麼?”
“他是以什麼手段破除我的防禦?”
蘇景月眼裡的景物在瞬間被放大了數倍,他看清楚了自己身上那暗紅液體的真面目,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麼血液,而是一隻只細小的蟲子。
這些蟲子狀若甲蟲,外殼呈現暗黑之色,但體型極小,尋常肉眼都沒法第一時間看清楚,聚集在一起如同血液般。
血蟲的背上長著四瓣飛翅,六隻腿,在最前端還有兩顆長長的牙齒,正在瘋狂地撕咬著蘇景月的金身。
蘇景月回頭一看,那黑衣詭仙已被控制,懸立在空中沒有動彈,他背後的虛影也只是一動不動。
蘇景月眼眸一縮,他看到,那個恐怖的虛影居然也是由這種蟲子組成的,就連周圍環境中早已充斥著密密麻麻的血蟲,簡直是無孔不入。
蘇景月就處在這些血蟲的視野裡,無時無刻不在面臨著血蟲的撕咬。
“這是什麼蟲子,居然可以憑藉口器傷害我的金身?拜詭教那些人難道還在飼養這種東西。”
他將蓮燈從道圖中召出,灼熱的白色火焰席捲了這片區域,那黑衣對此不躲不避,直面火焰的灼燒。
蘇景月連自己也沒有放過,火焰從頭到尾地從他的金身上洗刷而過,但火焰散去時,這些血色小蟲居然還活著,他們的外殼上泛起了濛濛的金光,將火焰阻擋下來。
就連黑衣詭仙也沒有任何損傷,不過在這個狀態下他好像並沒有什麼思考能力,動作非常遲緩,只要對付這些血色小蟲的話,未必不能脫身。
一旦拖到時間長了,這些蟲子突破他的表皮直鑽血肉裡面,那蘇景月就沒有任何辦法解決了。
不過這個念頭一出,蘇景月就感覺自己面前的路突然變得無比的困難,好似每一步都掙扎在泥潭之中。
而蘇景月背後不遠處的那個由血蟲組成的虛影正緩緩靠近。
巨大的危險之感逐漸逼近,蘇景月只是伸出了一隻手,端莊肅穆的誦經聲傳出。
在蘇景月手裡,居然盤懸著一個小巧的國度,有數千個人影盤坐下來,一手敲打著木魚,一手豎立於胸前,兩眼輕閉,嚴肅地念誦著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