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府
年近古稀的居宏,獨自躺在院內的藤椅之上,半眯著眼,久久看著半月前重又移植回來的梅花樹,心中說不出的惆悵…
要說此前派人暗中調查雲居是為朝政,那麼這次卻只是為了心中那點殘存的好奇,好奇那個消失了的雲居是如何憑空出現的!
“修仙之路漫長,為父古稀之年怕是再也不能見你一面了,可是桓兒,你一定要跟著諸葛公子潛心修行才是,莫要辜負了為父當年被迫鋪下的這條道路。”居宏對著身旁的梅花樹自語道。
“若非你大哥遇難多年,這唯一的修行名額為父斷斷不會留給你的!為人父者怎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踏上這條未知而又兇險的道路啊!如今的年歲怕是不久之後便要去找你的母親、你的兄長去了…”
“柯,時至今日,老朽才明白,這麼多年過去了,心中依舊掛念的還是你!如今唯有看著這株梅花聊表思念之苦了。”
錢洛河從裡間泡了茶水,端了張相對矮些的椅子來到了院落…
“義父,別想那些傷神的事了,默桓和義母都會明白的。”
在錢洛河的攙扶之下,居宏緩緩起了身子,接過錢洛河手中沏好的茶盞抿了一口緩緩言道,“這茶的味道啊…淡了…”
“不會啊!照著您教我的方子沏的啊!”錢洛河為自己倒上了一杯抿了口言道。
“你啊!武人心思…”
錢洛河雖已過不惑之年,但撓頭的舉動還是有些可愛的,不禁引得居宏開懷一笑。
“洛河,老夫近日漸覺身體越發不適,恐時日無多。”
“義父多慮,孩兒這就給您請大夫去…”
看著欲起身往府外走去的錢洛河,居宏佯裝生氣一般將其吼了回來。
“你啊!年近半百,怎麼還是這副急躁脾氣?南燕國的軍營都沒能將你的稜角給磨平了?”
“嘿嘿嘿,義父教訓的是。”重又回到居宏身旁的錢洛河又是撓了撓頭後憨憨一笑。
“上了歲數了,總會有些思慮的。只是有個秘密,老夫原本想帶著一起進那棺槨之中,可是…”居宏的面色漸漸變得蒼白了起來,原本就血色無多的面龐,此刻看來就如那搖搖欲墜的歲數。
“義父!”錢洛河趕忙扶著居宏重又躺回了藤椅之上,緩過了神來後,居宏接著說道,“此事關乎卓兒。”
“默卓?”
“是的,若非卓兒身故,這秘密便也就成了秘密,如今老夫想留於你,若有朝一日能見桓兒,此秘密必能幫助你們兄弟二人!”
聽著義父說得如此玄妙,錢洛河卻是一陣呆滯…往天空之上指了指言道,“與那諸葛先生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