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地牢
居宏攤坐著看著盤坐的雲卓,似是對自己,也是對雲卓,很用力的點了點頭。
“居相年過花甲,本不該勞煩居相親自來這骯髒之地,但雲某所問之事這世間恐唯有居相才知,不得已如此。”
“還請公子明言。”不知為何,居宏此刻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裡!但凡雲卓越是平靜地說話,居宏越覺得事出無常!
雲卓微微一笑,看了眼不願與之對眼的“父親”,一絲失落中帶著仇恨閃過。
“既然居相如此配合,雲某感激不盡!”雲卓有禮的向著居宏作了作揖,而後言道…
“雲某想請居相回憶下二十五年前的一樁舊事…”
“舊事?你是!”居宏如再次被刺激到了一般,舉著的右手顫抖地指著雲卓!“你是何人?為何詢問二十五年的舊事!”
雲卓拿著看小醜一般的眼神看著眼前有些激動的居宏,微微一笑。
“看來,居相還是記得那樁舊事的,是不是每日夜裡都會與舊事之人會上一會?”
不知是不是被雲卓這突如其來的驚嚇給嚇習慣了,當再次從雲卓口中聽到這般直擊胸腔的話語,居宏居然可以面不改色了!
“雲公子不必拿言語再來刺激老夫,老夫浸潤朝局多年,自是還有些抵力的。”居宏看了眼神情一絲未變且不急著回答的雲卓,有些詫異!
但既已開了這口,居宏便不打算這麼耗下去…
“公子這般關心二十五年的舊事,居某人鬥膽問上一句,雲公子可是當年的舊人?”
似是心有所慮,雲卓從稻草堆中挑了一根相對牢靠的草杆子,有意無意的在地上畫了起來…
“二十五年前,雲某雖還是個剛能記事的年紀,要說舊人,又如何不是呢?”
“公子既已提及,那公子想知道些什麼?”
雲卓下意識的在地上寫上了“母親”二字後,趁著居宏未能注意,右腳一擦便又回複了泥土最初的樣子…
可世間之事不是這般非一即二的簡單,也不是擦了便能從頭再來。
“雲某聽聞居相的發妻便是死於那舊事之中,居相可否就你的發妻談上一些?”
“你!啊…”當“發妻”之詞在居宏的腦海之中響起時,居宏如同一頭壓抑很久的猛獸,痛苦地抱著腦袋瘋狂地叫著…
良久之後,叫聲消失,而居宏的眼眶之中卻充斥著眼淚,同樣的,別過了頭面向著牢房之門的雲卓,眼眸之中同樣積了些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