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本來還十分擔心微明傷勢,聽連珠說他還能去山裡抓小動物應該差不到哪去,正要收拾憂慮,忽然發現什麼不對勁。
耳根太清淨了,飯桌上也少了一份碗筷。庭光呢?!聽說他也受傷了,傷到不能下床了麼?
再三詢問下,他被告知庭光暫時是不能下床了,可是她們的回答閃爍其詞,阿月不放心,匆匆吃了點飯菜便準備往小道童房裡去,結果又被陽雲扯住。
“別去了!”
阿月睜大烏溜溜的眸子看著她,等待不能去的緣由。
陽雲嘆氣,“反正……反正……唉!小庭光不在院子裡,微明仙長把他送去……送去後山休養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後山?為什麼?”小孩子獨自一人怎能耐得住寂寞,如果這是微明給小家夥療傷的方式,阿月實在想不通。
陽雲被他質疑的目光盯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丟擲一句:“我哪知道這麼清楚,具體的你問你師兄。”
阿月帶著滿肚子疑問回房,破軍那碗烈酒真不是蓋的,他居然又渾渾噩噩睡了一覺,再次睜眼,窗外已紅霞漫天。
在屋裡一直守著他的,還是陽雲,此時小丫頭閉眼伏在手臂上,從嘴角淌出的口水快淹到桌面。
不知過了多久,她吸吸欲滴的口水同時撐開眼皮,提壺斟茶的白袍男子正正闖入視野。
“嗯?月仙長……”她不好意思地擦拭嘴角,才發現自己肩頭披著那人的袍子。
阿月把一杯清茶推都她面前,“陽姑娘自身有內傷還這樣為我,我過意不去。”
“我一吃這裡的藥立馬見效,好得比你們都快,嘻嘻。”陽雲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喝水,餘光裡偷偷瞄了對方一眼,“我是來照顧月仙長的,怎麼反過來要月仙長照顧?”
“姑娘言重了,我只是喝醉而已,又沒受什麼傷,哪需要……照顧。”阿月摩梭著手中瓷杯,尋思著得搬出個正經話題來好讓氣氛不往尷尬發展,“哦,對了,我醒之後腦子不太清明,許多事忘記問了,比如連珠姑娘和庭光,他們當時是個什麼狀況呢?有沒受妖狼欺負?”
陽雲心想他一碗酒下肚後頭發生的許多事都不曾參與,對於心思單純的人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
“我也是聽連珠說的,當時她倒沒什麼事,只是庭光……庭光傷勢比較危急,後來微明仙長趕回大街,把他們送至附近的城隍廟,在城隍廟裡庭光被仙長救了下來,然後,仙長把靈臺劍鞘交給連珠,說劍鞘已施了法,若是遇到妖氣侵害靈臺劍身會有所感知,雖分開兩處,但他自有方法保護他們,幸好,那之後妖狼並沒有在城裡出現。”
微明不愧為名聲在外的臨仙仙長,剛從媚女陷阱中脫身的他,一方面隻身入狼窩救人,一方面又兼顧連珠庭光安危,到最後他拼盡全力等到微濟趕來支援,保下所有人。所以阿月始終覺得,只要有這位無所不能的師兄在,任何問題都不成問題,他辦事就能讓人安心。
“原來是這樣。”阿月抬起盯著茶杯的眼眸,正好對上陽雲一雙靈動的杏眼。
她抿了抿嘴唇似乎欲言又止,不知怎地阿月不好意思問,於是房間裡出現片刻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