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狼人殺中吉普賽進行召靈觸發一次事件,影響全場。)
胖子當初對我們友情提示過,這槍可能走火,到頭來,走火的卻是他自己。那把火銃一直被胖子別在腰上,剛剛的點火又致使環境溫度上升,身體大幅度的動作竟是不小心讓它自動擊發了。低頭一看,地磚被近距離射中,彈藥砸出了個坑來,坑沿一圈是高溫留下的焦痕。
“沒打到鳥吧?”我問。
胖子有些後怕地捂襠,“我家的鳥很安全。”隨即罵道:“媽的,不該撿來這便宜貨。”
“他們肯定注意到我們了。”劉喪面色一沉,“聽。”
空中響起了尖銳而細長的聲音,音量不大,聽起來更像耳鳴,也聽不出細節,宛如飄浮的幽靈。唯一確定的是,聲音來自下方,它從腳下的黑暗深淵中傳來,有點悚然。
我們的火焰燒掉了那片植物後,漸漸熄滅,只餘下難聞的焦味和一些殘渣餘燼。燒完後飄散出許多煙霧,嗆得我忍不住咳嗽。悶油瓶朝我看了過來,我便相當自覺地遠離煙霧帶,抬手為自己扇了扇風。有時候我覺得,我的肺受到的照顧可能比我本人還好。
僅憑那點細絲般的動靜,根本聽不出薩沙在謀劃著什麼。為防變故,我們決定眼下還是拉遠距離為妙,當即踏上返程,先回到上面去。
我們和上面的黑瞎子只相隔兩層,然而事情並不順利。才剛跑上一層,四周便震顫起來,並伴隨著摧枯拉朽般的炸裂聲。
同時,我眼睜睜地看到一個影子從對面砸了過來,朝著這層平臺沖出一記重擊。還未叫我看清,外沿的地磚便被砸碎,四分五裂,紛紛塌陷了下去。撞擊的能量在地上延伸出了臂粗的裂紋,眨眼間就擴散到我腳下。
悶油瓶一把拉著我退開,我心說什麼東西威力如此巨大?胖子將電筒朝向對面,但是亮度有限,並不能照亮幾百米開外的地方。我們只能看到,那一邊的黑暗中爆出了幾朵明晃晃的火花,緊接而來的,就是一次次的震感,不知何處又被砸到。我們這一面的設施,開始被大範圍摧毀。
我們躲到深處,避開這些重型攻擊。由此看來,對面是在開炮。
整個空間變得地動山搖,不停傳來擊打的巨響,彷彿叫我們無處可藏。
“見了鬼。”胖子咬牙切齒,“他們什麼時候跑到對面去的?”
劉喪顯得納悶,他說他沒聽到薩沙轉移的動靜,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剛才那陣尖銳的聲音。他們應該用了某個法子,幾分鐘內就快速抵達對面。”
“往上跑。”悶油瓶道:“趁通道還沒被摧毀。”說完他走去平臺上,打頭陣似的全方位察看了一番,然後向我們打手勢示意,我們緊忙跟上。炮彈破壞力驚人,這地方已被砸毀了近一半。站在這裡,腳旁就是深不見底的落差。
我們跑去上一層,黑瞎子已經見機行事,一個人退了大段距離躲在後面。站在後方的位置,暫時可以避免直接傷害,然而也只是權宜之計,若這一帶的建築悉數崩塌,連半寸落腳的地方也沒有,將非常艱難。
“現在這些聲音聽起來真熱鬧。”黑瞎子不溫不火地說了一句,然後轉向我們,搖了搖頭。
這一邊,瞎子眼睛的情況仍未好轉,那一邊是氣勢洶洶的炮彈,我們變得更加寡不敵眾。
“先避一避,”我當機立斷道:“不能停下來,逃上地面。”
管你狂轟亂炸,我心想,只要暫時逃離這方空間,你薩沙能奈我何。
然而,對面的行動似乎非常精準。就在下一秒,我聽見頭頂崩出一陣垮塌之聲。
上面碎裂的磚塊如同暴雨一般,混亂而密集地墜下,恰是對著我們的位置。漫天碎石,反應就在一瞬間,我們立刻拔腿跑開,轉移向別處。胖子拽著黑瞎子一起跟著跑,好像在拎著袋土豆似的。劉喪急道:“上去的通道在哪裡?”
這波轟炸十分劇烈,我們不得不全力加速,拼命逃跑。我喘著氣,心說這不是個辦法啊,就聽見悶油瓶沉聲道:“他們要斷掉我們的退路。”
上方的通道已經被炸毀了。
轟炸平息之後,我們意識到,對方壓根不想讓我們回去。
如果說,那些平臺和房屋使得地下像一座井井有條的城池,那麼現在,這就是一座戰後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