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劉潭的話語,整個花廳都安靜下來。
正在談笑的人們放下筷子,臉上露出忐忑不安的笑容。
當年清河洛家推算出“三年必亡”的讖語,先帝是非常非常恐懼的。
而洛家所有的男丁,都為了這個讖語而死去。
現在,還有不到半年的時間,三年之期就要到了。
看著眾人凝重的表情,明嶽微笑著搖搖頭:“如今四方平定,哪還能出什麼事情?”
看著明嶽淡定的表情,周圍的人們心裡稍稍安定了些。
連年征戰,民生疲敝,即便是沒有遭受戰火洗禮的柳州,日子也是很不好過的。
在持續不斷的戰亂中,柳州就像個牆頭草,誰來了就奉誰為主,總算是免於戰火。
雖然城池不至於被攻破,但是柳州卻被迫繳納了許多錢糧,支援交戰雙方的開支。
為了這些錢糧賦稅,柳州百姓勒緊褲腰帶,過了兩年苦日子。
如今北方的叛亂已經平息,按說是不會再出現大規模的戰亂了。
皇朝的形勢也可以穩定下來了。
但成國公劉潭卻非常執著,他指著明嶽的鼻子說道:“現在天下安定,最危險的那個人,就是你!”
明嶽苦笑:“成國公這話未免有些危言聳聽,我只是一介草民而已。”
“草民?”劉潭冷笑道:“一介草民,帶著六千烏合之眾,在湧泉關打敗燕軍,打得史昭義放棄幽燕之地,逃往更北方的荒原——像你這樣的人物,李家怎麼能容得下你?!”
“如今皇帝正在收權,而天下的將軍州牧,半數與你熟悉,皇帝怎麼會讓你活著?”
“李擴那毛頭小兒要殺你,卻未必能夠成功,到時候你反戈一擊,李家的江山就此土崩瓦解!”
說著,劉潭向洛雪說道:“洛家的女娃娃,你洛家最善於推算,你說說,我的估計對不對?”
洛雪禮貌的搖搖頭:“國公爺,小女子能力不夠,算不到這種家國大事。”
劉潭嘿嘿一笑:“怎麼,連鐵算洛家,現在都不敢占卜了嗎?”
明嶽淡淡說道:“國公大人這麼當眾說起三年的讖語,是希望我現在就離開嗎?”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