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權譯幾乎是看著她直到飛機降落的,直到有人來提醒,黎景嬈才伸了懶腰起來。
她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周權譯,因為睡得迷糊,一時忘了張叔說過的話,起身走到他面前,踮起腳抱著他的脖子吧唧了一口才搖搖晃晃的下飛機。
周權譯:“……”
摸著自己的臉頰,周權譯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
為什麼現在如此習慣她的親密接觸?
一下飛機,呼吸著這座城市的空氣,便有一股撲面而來的緊張感,彷彿在提醒著人們,不要多做停留。
下飛機的時候周權譯給母親打了個電話,說自己馬上回去,周母在電話裡十分激動,連問了幾句他想吃什麼,聽得他心裡又酸又暖。
掛了電話,周權譯看著手裡的黑色木盒深深嘆了口氣,壓在心裡的那塊石頭也落了下去,也變得一身輕鬆。
往後,他可以毫無牽掛的和母親繼續生活了。
看著城市一棟棟高聳的大樓,周權譯腦中展現出黎景嬈的臉,眼裡也多了幾分堅定。
出機場的時候,周權譯本以為她會跟著自己回去,但她接了個電話後臉色變得很沉重,跟他不捨的道別後就上了早在外面停好的車子,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
說不出什麼感受,周權譯心想她出去這麼久家裡肯定擔心了,也不知道她家人會不會責罵她,不過她那麼囂張的一個人,被罵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會委屈到流眼淚嗎?
想象不出無謂的假設,周權譯很快收拾了心情回到公寓,周母已經做好了飯菜等他。他離開十幾天,比原本計劃的一個星期多出了一倍多的時間,周母想必擔心慘了,周權譯都注意到,她的鬢角又多了幾根白髮。
周權譯安慰了周母許久,她才終於敢確定他平安回來了,雖然人黑了瘦了些,但好歹是完整無缺的。
周母好不容易情緒安穩了,可等到周權譯把周父的骨灰拿出來後,周母抱著骨灰盒又哭得不成樣子,她一個勁的嚎,眼淚就像不要錢似的流,看著周權譯眼眶都紅了。
他還沒有錢買得起墓地,所以只能暫時把骨灰放在家裡的桌子上供起來,等到他賺錢了,一定要在最貴的墓園買一塊屬於父親的墓地,最好地勢是最高的,這樣子,他做什麼,父親也都能看見了。
景澤集團。
黎景嬈站在門口徘徊了許久,眉頭都成了小“川”字,就是不敢進去。
下飛機時候她接的電話是母親打過來的,語氣十分嚴肅,一般是她犯了大錯的時候才會這麼跟她說話的。
去山村的事肯定被母親知道了,她還那麼大陣仗,肯定少不了被母親罵。
要說在黎家,她不怕威嚴的父親,也不怕嚴肅的哥哥,可就這表面溫柔的老媽是最讓她發怵的。
“你還在外面做什麼?等著我讓人扛你進來嗎?”
聽到老媽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黎景嬈下意識抖了抖,哆哆嗦嗦的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