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第一時間走到她面前，緊緊握著她的手，語氣激動到顫抖。
“趙雲？”
程婧瑤一下睜開眼，果然見到了趙雲略帶憔悴的容顏，他雙目通紅，眼底有黑眼圈，下巴也有青色的胡茬，不像平日那麼意氣風發，乾淨清爽，這個時候的他才真正有三十多歲的影子。
“我在，有沒有不舒服？”
程婧瑤不知為何想哭，她想要起身，身體卻綿軟無力，趙雲看到連忙扶起了她，程婧瑤便順勢抱住他，臉埋在他胸口。
“沒事，就是有點疼！”
“別怕，安全了！哪裡疼？”
“渾身都疼！”
程婧瑤心裡恨死荊綾了，她現在身上全是傷，也不知以後會不會留疤。
“乖，我給你吹吹！”
趙雲摸著她手臂上的一道鞭痕給，還有被蠟燭燙紅的一片面板，低下頭輕輕吹氣，清涼的風像是澆滅了傷口的火，也不再一陣陣地痛了。
程婧瑤從未覺得趙雲如此溫柔過，大概是被荊綾給嚇得厲害，她覺得自己此刻無比脆弱，趙雲對她好一點點她都矯情得想哭。
“怎麼了？還有哪兒痛？”
趙雲有些不知所措，他是知道程婧瑤的傷，很多地方，他也幫不了忙。
“沒，我就是難受！”
眼淚啪地一聲砸在手背上，程婧瑤死死抱著趙雲不撒手，鼻涕都蹭到了他身上。
“難受就哭吧！哭完了就不難受了，荊綾也糟了惡果，以後也沒精力折騰了，別怕了！”
程婧瑤一閉上眼睛就想到被荊綾栓住被她蹂躪虐待的場景，那樣的回憶太殘忍，她恐怕這輩子都忘不了。她人生中最甜蜜的痛也沒有和趙雲共同度過。
趙雲摸著她的頭頂，一下一下的很是輕柔，程婧瑤躁動不安的心也慢慢平復，甚至像一隻邀寵的貓咪開始蹭他的手心，弄得趙雲都發出一聲低笑。
“倒還真是個小孩子！”
你倒是真的老年人！
程婧瑤腹誹，腦中的不好回憶也驅散不少，抬頭輕輕瞪了他一眼，再低頭時卻看到了他手上的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