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城看了眼地上的杯子，黎楷澤又重新拿了個酒杯，倒起了桌上的酒。
林蕭城沒有阻止他，移開視線假裝沒有看見，繼續低聲回憶。
“因為她很不配合，她的傷養了很久才開始癒合，而且她幾乎不吃飯，我是看著她一天一天瘦下去，臉上的骨頭都凸出來了。”
“而且，她還流產了，失血過多，又不好好照顧自己，有一段時間，她一天清醒不了幾分鐘就會暈睡過去。”
“那個孩子還不到兩個月，沒有成型。你知不知道，她那時候才多大，還沒有畢業，雖然快滿22了，但她就是個小孩子，自己都照顧不好，她不懂你還不懂嗎？你是怎麼想的？你知不知道對她的身體損傷有多大？你只管自己舒服了，都不管她的嗎？”
林蕭城幾乎是咆哮出來的，唾沫都飛了出來，這還是他活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
黎楷澤灌了一大口酒，因為喝得太急嗆到了氣管裡，他咳嗽著，胸腔像是要爆炸，心臟處還在隱隱作痛。
林蕭城繼續罵著他，黎楷澤也不反駁，這些就當是他替褚妗橙罵的。
她啊，肯定不會罵他的！不罵他，他怎麼好受？
他怎麼會只顧自己的感受，原本褚妗橙那時候還小，又沒有畢業，他一直有做保護措施的，可最後還是出了意外。
林蕭城最後罵得累了，乾脆躺在了沙發上，眼睛一直盯著黎楷澤，眼神算不上友好。
黎楷澤一杯一杯地喝著悶酒，看他一杯一杯地不停，林蕭城也坐了起來，扔掉酒杯，拿起一瓶剛開的酒就往嘴裡灌。
“你要是不喜歡我……你跟我說，我知道離她遠點，但你不能對她發脾氣，她……受不得氣的，她爸，她姑姑，外婆，舅舅……還有我跟我媽，她身邊的人哪個不是寵著她長大的，她受不了這些的，你看她現在……哪兒還有以前的神采？”
林蕭城的喃喃自語也不知黎楷澤聽進去沒有，他面前擺了一堆空酒瓶，但仍舊面不改色地一杯一杯喝著，直到身邊的林蕭城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嘴裡還含糊不清地罵著他。
捂著胸口站起來，黎楷澤讓唐垣開車過來，等他把兩人送回褚家，黎楷澤自己先進去了，而林蕭城就讓唐垣扶著。
褚家的人還在客廳聊天看著他醉醺醺地上樓，面面相覷後又繼續之前的話題。
豆汁的媽媽剛把他帶去睡覺，褚妗橙正要去找黎楷澤，結果才出了房間面前就撲上來一人緊緊抱著她，他身上的重量幾乎將她壓倒，要不是她後退了兩步去掉這股力飛得讓他給撲倒在地上。
“你怎麼了？”
褚妗橙說完就聞到了一股酒味，以為自己聞錯了，使勁嗅了嗅，結果他身上的味道差點沒把她燻暈。
“你怎麼喝酒了？都說了你不能喝酒！”
黎楷澤醉得厲害，幾乎掛在了她身上，褚妗橙是廢了大力氣才講他扶回到床上躺著。
把他的鞋扒掉，褚妗橙撐在他身旁附身拍他的臉，黎楷澤睜開了眼睛，但眼裡還是迷茫呆愣的，看起來像個帥氣的傻子。
黎楷澤盯著她也不說話，褚妗橙捏他的臉他也沒反應，一雙勾人的眼睛就看著她，看得褚妗橙乾脆脫了鞋坐他腰上，輕輕點著他的胸口道：
“你知不知道你胸口有傷，不能喝酒知不知道？”
褚妗橙以為他不會回她，結果黎楷澤突然搖了搖頭，道：“痛就痛吧……那樣才知道你有多痛！”
褚妗橙沒聽懂他的意思，但聽他說話看起來也不像醉得太厲害。
“喂！你到底喝了多少？你要急死我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褚妗橙看他一直扯著自己的衣領，覺得他是不舒服，乾脆給他扒了上衣，黎楷澤半推半就，她也沒費多少事。
黎楷澤臉有些紅，褚妗橙給他擦了臉，又摸了摸，好在體溫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