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垣的辦事效率高,一個小時後院子外就有車拖著一車的薔薇籬笆來了。
褚妗橙聽著車聲出來,看到工人已經在原先圍籬笆的地方沿著痕跡挖了一條長長的溝,而三分之一的溝已經弄上了薔薇籬笆。
薔薇上還沒有花,只有少許嫩芽,但褚妗橙彷彿已經能夠看見,以後他們開滿枝頭的樣子,一圈薔薇花圍住院子,一定很好看。
幾個工人一起弄院子很快就打理好了,包括因為裝薔薇籬笆而翻出的泥土,也被他們拿草皮給蓋住了。在走之前,他們順便又修剪了一下院子裡的花,有髒的地方該打理了一下,整個院子一下就煥然一新。
等工人走後,黎楷澤笑著走到褚妗橙面前,嘴裡有意無意地炫耀。
“現在看起來順眼多了!”
“幼稚!”
褚妗橙瞪了他一眼,回了臥室畫自己的畫。
她沒有畫自己的漫畫,而是隨心所欲地畫,她這兩個月一直畫的院子裡的東西,今天院子變了樣,她也該記錄下來。
因為就要回到h市,褚妗橙想要再看看母親以前生活的地方,午飯後她第一次提起要主動出去,黎楷澤先是意外,但很快就答應了她,黑眸飽含深意。
程婧瑤識趣地不去打擾倆人,下午的時候就回了舅媽的店裡幫忙,黎楷澤看著外面的陽光不那麼毒辣了才收拾著東西帶她出了門。
褚妗橙想要先去看看外婆,黎楷澤便給她撐著傘,拉著她的手往山上走。
越往山上走褚妗橙就越是沉默,在山下的時候還能勉強和黎楷澤說上幾句,而現在她別說是講話了,表情都沒再變過,永遠的憂傷加惆悵。
等走到了一大一小的墳墓前,褚妗橙把院子裡摘的花放到了兩個墓碑前,母親的墓碑前放了她最喜歡的幾種花,而外婆的面前放了茉莉和梔子花,因為小時候,外婆最喜歡給她摘這兩種花了。
茉莉和梔子花聞起來都很清香,褚妗橙現在也喜歡這種香味,特別是在這裡她沒有準備香水的情況下,聞到這種清香感覺特別舒服。
黎楷澤把其他東西擺好,跟著褚妗橙開始給兩人上香,他的眼裡盡是真誠與尊敬,看向褚妗橙的眼神也更加溫柔與心疼。
沒有見成外婆最後一面是褚妗橙最遺憾的,加上外婆剛離開的時候,她的狀況不太好,所有人都格外關照她,讓她想哭都哭不出來,她怕一哭舅舅就會分心來關心她,原本外婆的離去讓他也憂愁了許多,加上喪事的辦理他也實在沒空,褚妗橙不想添亂,一直壓抑自己的心情。
而現在,她終於可以表露自己的情緒了。
褚妗橙不喜歡對著墓碑說很多話,但她今天卻說了很多,她講的都是自己生活中的小事,這其中,也包括了黎楷澤。
“媽,外婆,阿澤對我很好,你們放心,他除了喜歡吃醋,什麼都好!”
黎楷澤聽她這麼說,自然也不甘示弱,“她除了總讓我吃醋,其他的都完美!”
褚妗橙紅著眼看他,剛哭過的臉上閃過一絲傲嬌。
“是你自己想多了!”
她可一直本分守己。
“你再這樣說,外婆和媽可就該覺得你小家子氣了!”褚妗橙放話威脅他,可黎楷澤不吃這套,絲毫也不心虛。
“我這是愛你才吃醋,媽和外婆能理解的。”
“叫誰媽呢?誰又是你外婆?”
褚妗橙仰著臉看她,語氣裡有些逗他的意思。
“你嫁給我阿姨不就是我媽了?那你外婆也就是我外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