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當時是不想讓冷淩澈與金陵權貴聯姻,又想著用雲曦來制衡夏國,可他沒想到反是給冷淩澈娶了一個助力回府,所以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疙瘩。
“陛下!臣與雲曦相處之後才知,我們的過往竟是如此相近,我們都是幼時喪母,又都被自己的父親所厭棄,從小便要如履薄冰的活著。
只有我們才更瞭解彼此的痛苦和不易,也才更珍惜現在的一切,臣曾說過今生只雲曦一人,因為只有她才會對臣的曾經感同身受!”
冷淩澈說話的聲音一直十分平淡,也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楚帝卻是心中一緊,看著冷淩澈的眼神有些複雜。
曾經他是很喜歡這個侄子的,或許是因為宸妃的關系,在那些子侄中,他確實很偏愛冷淩澈。
可是後來很多事都變了,玉府覆滅之後,他自是要忌憚有玉家血脈的冷淩澈。
不過好在錦安王並不看重的這個兒子,主動要將他送去夏國,這才了卻他的一樁心事。
可如今回想起曾經,他或許也有一些後悔了,讓冷淩澈孤寂悲慘的是他,此時看著冷淩澈只跪求能好好陪著雲曦,他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楚帝揮了揮手,似有些疲憊的說道:“罷了,你們一同去吧,盡早歸回就好!”
其實楚帝很欣賞冷淩澈,同輩人中冷淩澈確實是個佼佼者,只要他肯安分守己,能一心輔佐以後的帝王,他也不想再多加打壓了!
“臣叩謝陛下!”
冷淩澈緩緩起身,躬身退殿,眼中卻是一片冰冷。
韋喜德看了楚帝一眼,冷冷的抬眸望著冷淩澈的背影,淺淡的眉毛緊緊皺著。
自從宸妃複出,陛下的心真是越發的軟了!
其實誰做這個錦安王對他都沒什麼影響,可唯獨不能是冷淩澈!
此人看似溫潤,實則便是一把見血封喉的利刃,玉府的事情他不可能不在乎。
若是冷淩澈做了錦安王,只怕他們這些牽連當年之事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韋喜德眯了眯眼睛,隨即輕聲與楚帝說道:“陛下,您的茶涼了,奴才再去為你沏一壺茶吧!”
“讓下面的小太監去做就好!”楚帝看著奏章,漫不經心的說道。
“那些小太監笨手笨腳的,哪裡有奴才手藝好啊!”韋喜德賠笑說道,一臉的奉承討好。
楚帝一笑,點頭道:“那便你去吧,朕倒要看看你的手藝有多好!”
“得嘞!奴才領命!”
韋喜德快步走出宮殿,招呼來了一個小太監,在小太監耳邊低語了幾句,小太監連連點頭,韋喜德轉身又向內宮深處走去。
“什麼?冷淩澈和雲曦要回夏國?”湘妃聽聞之後,臉上是難掩的欣喜。
韋喜德垂眸而笑,聲音尖銳輕細的說道:“奴才親耳所聞,說是世子妃的外祖母病重,世子要陪同世子妃回夏探親,聽聞明日便會啟程!”
“冷淩澈對雲曦倒真的是滿腔柔情啊,本宮正愁沒有機會收拾他們呢,他們倒是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
湘妃揚唇而笑,嘴角笑意瀲灩,冷淩澈和雲曦一個比一個難對付,她遲遲不敢出手,唯恐反中了他們的奸計。
如今他們要離開金陵,她想下手便容易多了!
韋喜德亦是滿臉笑意,他的眼睛笑得眯了起來,一臉奸詐狡猾的模樣,“如此奴才便恭賀娘娘了!”
“有勞公公了,本宮定會抓住這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