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裡,雲曦除了安心養胎,便是為殷太後籌備著壽禮。
殷太後和楚帝的生辰只差不到十日,是以每年這個時候楚國都十分熱鬧。
楚帝的壽禮由冷淩澈全權準備,是以雲曦只需準備殷太後的壽禮便好。
可殷太後此時卻是全然沒有過壽的心思,就差將楚帝的禦書房的房頂掀開!
“你告訴哀家,南國是三皇子是如何看到清落的畫像的?還一見傾心,你們當哀家是傻了不成!”
殷太後指著楚帝的鼻子便痛聲罵道,“你當上了皇帝,便越加不把哀家放在眼裡了是吧,既然如此,哀家這便搬去皇陵,也免得礙了你們的眼!”
楚帝又是驚慌又是無奈,他想攙扶殷太後坐下,殷太後卻是一甩衣袖,冷漠的拒絕了。
楚帝只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開口道:“母後,兒子怎麼會輕視您?這件事兒子也覺得奇怪呢,也想不明白那三皇子怎麼就喜歡上了清落!
兒子知道您疼清落,本就想著讓清熒去和親,就算那曹婉儀哭求,兒子也沒有理會!”
“不是你便是你後宮那幾個不省心的!哀家擺明瞭告訴你,你若是執意讓清落和親,哀家便搬去錦安王府,看你這個帝王的臉往哪放!”殷太後現在真是恨不得扇楚帝幾個耳光,將他打打清醒。
“母後!兒子求您了,您就別再為難兒子了!母後您也知道,這天下遲早還有一場大戰,關鍵在於是哪兩個國先行聯手!
咱們和夏國有了姻親,可夏國與南國還有一樁聯姻,咱們不能吃了這個虧不是?
那夏帝就是個不成氣候的,可南國那位卻是虎視眈眈多年,若是他與夏國聯手,對咱們楚國來說也是一場硬仗啊!”
楚帝他的身份不僅是兒子父親,更是一國之君,他自是要顧全大局。
“糊塗!”殷太後厲聲呵斥道,眼中皆是失望之色。
“想著用女兒來平衡朝政,只有昏君才會這麼做!難道你嫁去一個女兒,便能攏住一國的心思?真是可笑至極!”殷太後對楚帝是越發的失望,心裡甚至後悔將他推上這個皇位!
她這兩個兒子一個能文一個能武,而且錦安王從來沒想過與楚帝爭,楚帝自然順利的登上了皇位。
可是楚帝越發的讓她失望了,在他的皇位面前,任何的親情都變得不再重要。
“母後!您應該知道,對於一場戰爭來說,時間便是一切,哪怕只有分毫的可能,我們也不能落在下風!
兒子只知道您疼惜清落,可是兒子也希望您能體諒體諒我,我是個帝王啊,我要為整個楚國著想啊!”
楚帝言真意切,無奈又感傷,殷太後直直的看著他,腦海中卻是回憶起來十年前的場景。
十年以前她也是這般哀求威脅,可楚帝只一句為了楚國,仍舊是一意孤行,滅了左丞相府滿門……
殷太後的腳步晃了晃,金嬤嬤連忙上前攙扶住殷太後,楚帝面露不忍,:“母後……”
“你是皇帝,是九五之尊,這宮裡宮外都是您的天下,您說如何就如何!
好好……哀家管不了,也不為難你了!若你執意讓清落和親,便這般去做吧……”
楚帝以為殷太後理解他的苦楚了,面色一鬆,殷太後卻是冷笑說道:“清落若是不在了,這宮裡便再無哀家的親人了,哀家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與其如此,倒是不如早早去見你的父皇,也好過一個人孤獨老死……”
殷太後說完,便冷漠的轉身,決絕離開,楚帝無力扶額,面色悲慼,“為何所有人都要逼朕,為什麼就沒人能理解朕的苦楚?”
“陛下安心,太後娘娘不過是一時難以接受,不會真的為難陛下的……”韋喜德笑盈盈的出來勸慰。
“太後娘娘不是一般的閨中女子,自是明白陛下的苦心,七公主自小養在太後娘娘身邊,太後娘娘一時難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