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見殷鈺神色凝重,抿了抿嘴,嘆了一口氣說道:“不過這場婚事還真是便宜他們了,那個老賤婦指不定如何高興呢!”
錦陽老夫人自是希望那兩個庶子過得越破落越好,雖說他們再也無法動搖殷鈺的地位,可是那多年的舊怨錦陽老夫人依然放不下。
殷鈺懶得理會自家母親那無法改變的小性子,只閉目小憩,腦中卻一直思慮萬千。
下月楚帝大壽之後,他就要離開金陵了,為何他覺得如此不安……
……
冷管家送走了殷鈺,回到正堂便只見錦安王像一座雕像般枯坐,哪裡還有那種指揮千軍萬馬的氣勢。
冷管家心中一嘆,曾經他們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可黃沙寒風未能摧毀他們的心志,這靡靡金陵卻是讓王爺蒼老至此!
“王爺,世間萬事講究個天理迴圈,五小姐雖是無辜,卻也算是為母贖罪了,您不要再責怪自己了!
如今還是勸五小姐想開一些,這婚事雖是不大好,但有王爺和殷侯爺的照拂,五小姐總歸還有個歸宿!”
冷管家是最瞭解錦安王的,他看起來性情冷戾,實則那顆心腸卻是最軟的,不管是兄弟手足,還是對待兒孫,他都竭盡所能。
這與世子截然相反,世子看起來就像一塊溫潤的玉,可若是將這塊玉掰開就會發現溫潤的外表下是一個冰淩。
除了世子妃,只怕誰也走不進他的內心,或許也正是如此,這父子兩人才會一直針鋒相對。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錯了,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做錯了……”錦安王突然開口,喃喃輕語道。
冷管家心中一沉,漫起了悲慼,“王爺,每個人要面對的立場不同,您做的已經很好了,等世子有了孩子,他便會明白您的一番苦心!”
錦安王揉了揉眉心,有氣無力的喃喃自語道:“但願吧……”
……
殷府中,當殷銘和殷銳的生母林姨娘得知此事後,立刻樂得合不攏嘴,還直誇殷銳聰明能幹。
殷銳心裡卻是七上八下,整個人都處於發懵的狀態。
“這可是一門好親事,以後銳兒就是王爺的女婿,有一門這樣風光的親事,還不氣死那個老太婆!
不行!我得去好好籌備一下,一定要將此事做的風風光光的,讓整個金陵都知道!”
林姨娘喜不自勝,已經著手去準備了,殷銘也不攔著,勸了殷銳幾句就回了書房。
殷銘提筆寫了一封信,待字跡幹了,才小心的封到信封裡,喚了身邊的小廝進來。
殷銘臉色陰沉,一雙眸子更是閃著晦暗難辨的光,他將信遞給小廝,聲音低沉,幽幽開口:“送到殿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