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在意此事,男子的相貌並不重要,可是冷淩澈四歲便熟讀四書五經,五歲可提筆作詩,六歲可論國策,七歲文章驚豔朝堂,他的光芒完全壓下了他這個太子,所有人都在誇贊冷淩澈,彷彿他才是整個楚國的希望。
可明明他冷淩衍才是楚國的太子,他才應該是楚國最奪目的存在,可是冷淩澈永遠要壓他一頭。
他背書要比自己快,寫的詩也要比自己好,就連射箭也要比自己準,他討厭這樣的冷淩澈,更討厭這樣的自己。
可是父皇與他說,君王不需要比自己的臣子強,因為無論多厲害的人才都是要為天子所用,那時他便用這個藉口安慰自己,讓自己那不甘的心得以虛假的安寧。
可是直到那南國使臣一句的“君臨之勢”讓他再也無力欺騙自己,他對冷淩澈的嫉妒變成了忌憚。
可好在此時左丞相府犯了大錯,冷淩澈的外家滿門抄斬,而冷淩澈也被錦安王厭棄送去夏國做了質子。
十年的時間讓他淡忘了曾經活在冷淩澈光芒之下的不甘和怨恨,他是楚國太子,是天縱之才,是所有人仰望的物件。
可是,冷淩澈竟然回來了,那種壓抑的記憶重新席捲而來,光芒萬丈的冷淩澈卻是他揮之不散的噩夢。
他本想著能在今日看到冷淩澈跪拜在他腳下的場景,在兩人闊別十年的第一次相見給冷淩澈一個屈辱的下馬威,可是今日竟是沒有他?
冷淩弘臉色略顯尷尬,他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二弟他犯了些錯……”
冷淩衍挑眉,有些不可置信,那個聰慧的冷淩澈會輕易犯錯?
看著冷淩衍探究的目光,冷淩弘只好繼續開口說道:“二弟和四弟之間有些不愉快,二弟將四弟給打了……”
“他會打人?”
在冷淩衍的記憶中,他喜歡穿素色的衣裳,雖然總是面帶點點笑意,眼中卻總顯疏離,彷彿對誰都不放在心上,這樣的冷淩澈會沖動的與人動手?
“不是……二弟是讓身邊的侍衛動手做的,四弟被打斷了雙臂,父王一時氣怒便將二弟禁足了……”這種事畢竟算是醜聞,冷淩弘也覺得面上無光。
“那到底是為了什麼?”冷淩衍還是覺得難以相信,難道十年足以讓一個人改變性格?
“這……這些微臣也不清楚……”冷淩弘雖然略有耳聞,但這件事畢竟與雲曦有關,涉及王府女眷,這些話不得亂說。
冷淩衍掃了冷淩弘一眼,知道從冷淩弘嘴裡也套不出什麼,他若想知道以後問別人就好。
想到此處冷淩衍收回了視線抬步離開,既然冷淩澈回來了,他便要好好會會他。
畢竟這十年他沒有一日鬆懈,每一日他都勤勉好學,楚帝和楚國大臣都贊他有儲君風範,實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只是不想輸給冷淩澈!
如今便來看看他們兩個到底誰才是楚國的天縱之才!
冷淩衍與冷淩弘雖為堂親,但畢竟他們身後是兩種不同的勢力,是以冷淩衍對冷淩弘甚是冷淡。
“別理會他,不就是代替父皇犒勞三軍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冷淩洵走到冷淩弘身邊,不屑的輕聲道。
二皇子冷淩洵雖不若冷淩衍那般出眾,但是他身後的勢力不容小覷,冷淩洵又是個笑面皇子很會說話,楚帝也很喜歡他。
冷淩洵對冷淩衍和冷淩澈都是一樣的不喜,不過想到他們即將要針鋒相對,心裡一時又十分的期待。
冷淩弘未語,冷淩衍歸回之後,只怕這金陵就更是亂了!
冷淩衍回了太子府,藍玉柳帶著府中眾人在二門守著,一看見冷淩衍歸來,眾人都露出了歡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