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語落,定國公三人皆是怔愣了一瞬,面面相覷之下,上官南煜開口說道:“長公主,你這是聽誰說的?”
“今日雲曦來看望外祖母,外祖母突然與雲曦提及了此事,說是大舅母與她商議的,難道大舅父不知道嗎?”雲曦淡淡反問道,眸色清冷疏離。
上官南煜怔了怔,才開口道:“她的確是與我說過一次,可那時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只以為是她一時興起,卻沒想到她竟是記在了心裡……”
雲曦轉頭看向定國公,那一雙墨色的眸中墜著冷冷的寒光,“外祖父,父皇的確不像先帝一般有魄力,但也絕不是愚蠢之人。
如今國公府有一個受寵的鸞嬪娘娘,太子又有國公府的血脈,若是本宮再嫁入國公府,您覺得父皇會如何作想?”
定國公轉了轉眸子,轉而笑著與雲曦說道:“長公主,這件事真的是你多想了!傑兒年歲也不小了,這婚事還一直沒有著落,你大舅母整日想的也就是這件事。
估計她是覺得長安城中的少女數你最是優秀,又是親上加親,你外祖母也省的惦念,這般才有了這個想法。”
頓了頓,定國公複又開口說道:“不過,這件事我也知道不可行,所以你放心便好!”
雲曦看著定國公那認真的神色,微微點頭,扯出了一抹笑意說道:“外祖父,雲曦只希望您知道,澤兒的身體裡永遠流著國公府的血脈,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
榮華富貴雖好,但是恰到好處的榮華才能永久的享受,一味地追逐,很有可能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上官南煜想要開口,定國公卻是一抬手,讓他們兩人出去,要與雲曦單獨相談。
上官南煜沉了一口氣,與上官南浩行禮而退。
一出書房,上官南浩就有些疑惑的問道:“大哥,長公主這是什麼意思啊?”
上官南煜的臉色有些陰沉,語氣冰冷的說道:“什麼意思?自是來敲打我們來了!”
上官南煜看了一眼書房,惱怒的甩袖離開。
書房裡只剩下雲曦與定國公兩人,雲曦不說話,只微微頷首坐在一旁,任由定國公打量她。
終於,定國公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雲曦,你是在怪外祖父吧!”
雲曦沒有說話,用漠然回應著定國公,定國公摸了摸鬍子,長嘆一聲,“雲曦,我是有私心,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母後,為了保全國公府而沒有為你母後爭上一爭!
我明知道她不願,明知道她的性子無法適應宮裡的生活,可我竟然還是將她推入了深宮!
是我害死了她,是我!這麼多年,我無時無刻不在煎熬中度過,可是我沒有辦法啊!”
雲曦仍然沒有抬頭,她只是靜靜的聽著定國公哭訴,衣袖下的手卻是漸漸交錯,緊緊的握著。
那樣一個如花般的女人,卻是死得那般悽涼!
噬心蠱!
一個聽起來便可怖的名字,而她的母後又到底承受了多少的痛苦!
定國公看了雲曦一眼,眸中泛淚,“可是雲曦,如果還能從來一次,我的選擇還是如此!
因為我不僅只有慕清一個女兒,我們整個國公府都要活下去!雲曦,我沒有選擇!”
雲曦抬頭看著定國公,眼中是異常冰冷的寒光,“所以,你將上官鸞送進了宮裡,就是為了你所謂的保全?”
定國公深吸了一口氣,複雜的望著雲曦,“雲曦,你真的以為你父皇會容許太子登上帝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