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首跪在地上,膽戰心驚的說道:“回陛下,回太後,寧月儀的孩子保不住了,臣實在是無能為力!”
“什麼?”即便已在意料之中,夏帝還是臉色發白的癱坐在椅上。
楊太後轉了轉眼睛,心上一計,便開口問道:“寧月儀的身子一向康健,怎麼會突然便小産了,可是因為上次被太子沖撞才動了胎氣?”
“是他!一定是那個逆子!”夏帝似乎是找到了發洩的源頭,臉色由白變紅,立刻惱怒的咆哮道。
楊太後心下得意,若是既能除掉寧月儀,又能除掉雲澤,那可真是天賜的機會!
院首擦了擦汗,小心翼翼的說道:“回太後,寧月儀的身子已經調理好了,與上次的事情並無幹系!”
夏帝顯得有些失落,他現在只希望這件事與自己無關,生怕別人會嘲笑他。
楊太後冷眼看了這院首一眼,真是個蠢笨的,若是把事情推到雲澤身上,他們禦醫院便也可以徹底摘了出去!
“陛下,太後,可是微臣卻是發現了另一件事……”
“什麼事?”夏帝神色悻悻,顯得很沒有精神。
“陛下,寧月儀的小産不像是意外,之前微臣為娘娘請脈,脈象有力,今日卻甚是虛浮,胎象本就不穩……”
“你有話直說,少與朕在這裡繞圈子!”夏帝不耐煩的訓斥道,嚇得那院首連連叩頭稱是。
“陛下,寧月儀最近似乎接觸過麝香一類可導致小産的東西,所以才會……”院首小心翼翼的說道,他入宮多年,自然知道這宮裡的彎彎繞,只怕是有人容不下寧月儀的這個孩子!
“什麼!真是豈有此理!這宮裡居然敢有人戕害皇嗣,給朕查!給朕好好的查!”夏帝終於可以完全脫離此事,心裡驀地鬆了一口氣,卻是做出了一副盛怒的模樣,將桌案拍的啪啪作響。
楊太後聞此有些意外,她們並沒有出手,韓妃也被幽居冷宮,這件事又到底是誰做的呢?
這裡的事情傳到了各個宮中,可是雲曦她們都是未出閣的公主,自然不能參與其中。
雲涵聽聞之後,卻是有些開心,這宮裡少一個皇子,興兒便少了一個威脅。
而且前幾日雲澤還與寧月儀有了爭執,最好將這筆賬算到雲澤的頭上才好!
只是可惜了她前兩日送給寧月儀的衣裙,那條裙子精美別致,若是寧月儀就此失寵,那還真是浪費。
雲涵有了睏意,正想入睡,紫香卻是來到了內殿門前,聽起來有些急促慌張,“公主,您睡了嗎?陛下請您去寧玉殿一趟!”
“讓本宮去?”雲涵不由得有些奇怪,寧月儀的事情如何也請不到她吧!
“好,本宮知道了,你進來為本宮更衣吧!”
曦華宮中,殿內燃著一根快要燒盡了的蠟燭,燭光微弱,顯得室內十分的昏沉。
雲曦身穿一件藕荷色的紗衣,鬆鬆披著一件紫色繡牡丹的披風,長發用一條紫色的絲帶鬆鬆挽就,多了一絲女兒家的溫婉。
“公主,燭火暗了,奴婢去換一個吧!”喜華小聲開口道。
“不必,讓它自己燃盡吧!”雲曦輕輕的撫摸著眼前的古琴,若有若無的撥動著琴絃。
安華開門進殿,低聲道:“公主,春桃已經送出了宮外,那繡娘也得了銀子,帶著自己的兒子回了江南!”
“好,你們都去歇著吧,今晚沒有我們的事情了!”雲曦輕聲開口,纖細潔白的手指放在弦上,撥動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