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露,我…”
“爹爹!”潤玉的話剛開了個頭,便被鄺露欣喜異常的聲音給打斷了,
她十分大膽的朝潤玉跑過來,一頭撞進他帶著冷香的懷抱,順帶撒嬌似的嘟囔道,“爹爹,你是鄺露的爹爹吧,鄺露在這兒等了好久好久,你怎麼到現在才來啊?”
這一撞撞的潤玉有些神志不清,過了好久好久他才反應過來,似乎剛剛鄺露嘴中喊的‘爹爹’是在喊自己。那一瞬間,活了近萬年,一向清心寡慾的天帝陛下石化了,石化程度大概和弱水盡頭的望夫石一般堅硬。
怎麼就突然媳婦兒變女兒了呢?!這這這,這不合規矩吧!
懷中的鄺露還在不停的蹭來蹭去,行為舉止頗像前些年潤玉見過的錦覓的二女兒,覓凰。
潤玉有些艱難的開口,“鄺露,我不是你的爹爹。”
鄺露不解的從潤玉懷中揚起小腦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寫滿了疑惑,“可是,琅玕爺爺告訴我,爹爹是這世上最愛我的男人,我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你,你肯定很愛我才會來這花界禁地找我,所以你肯定就是我爹爹啦!”
究竟是誰教她的神邏輯…潤玉手下依舊溫柔的抱著美人,一個頗具威脅的眼刀卻向兩人身後的高大琅玕樹甩去,嚇得琅玕抖落了一身瓊花。
“鄺露,我的確是這個世上最愛你的男人,但是,我卻不是你的爹爹。”潤玉雙目如潭,倒映出全六界最美的畫面。
“你不是我爹爹,那你是誰啊?”鄺露滿懷期待,眉清目秀的小臉上,疑惑感轉換為求知慾。
潤玉戀戀不捨的松開懷抱,雙手輕抓住鄺露的胳膊將她拉至自己跟前半尺的距離,然後低下頭,輕輕吻了下去。
“鄺露,我是你的夫君…”
不遠處的小花靈們還在伸長了花莖想看個熱鬧,花廊裡卻忽然起了一陣風,許許多多的純白琅花隨風吹起,亂花迷了人眼,遮住了一樹迤邐榮華。
魔界,錦覓還在和老胡大快朵頤的吃柚子,倆人具是吃的兩手都是甜蜜蜜的汁水。吃著吃著她突然一拍腦袋,嘴裡的一瓣柚子還沒來得及嚥下去便大聲囔囔起來。
“完了完了,這回完了。”
“怎麼了,又出什麼事兒了。”
水晶柚豐潤的汁水立馬沾滿了她長長的烏絲,旭鳳在一旁看著自家數千年如一日粗線條的夫人直搖頭,他咬緊了後槽牙,顫抖著拿起手絹去幫她擦拭沾了汁水的粘膩發絲。
說時遲那時快,錦覓一雙濕漉漉黏糊糊的手又一次抓上旭鳳的前襟,然後只聽得她顫聲說道,
“…鳳凰…我好像剛剛在時間花廊前,忘了跟小魚仙倌說一件特別重要的事兒…”
“什麼事兒?”
“就是…長芳主前幾日跟我說的,應冷凝香聚魂重生的人,靈臺處在尚未矇昧階段,須得修養幾年才能…才能憶起前塵往事…”
旭鳳顰眉,道,“你的意思是…上元仙子此時尚未啟蒙,心智如孩童?”
“錯…準確的來說,是仙童…”
……
從來不會起風的魔尊寢宮裡突然平地起了一陣冷風,吹得旭鳳莫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哎,自己那可憐的兄長,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