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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一 堅挺豐碑

行雲流水到廣場,懷念又拉長。

彙成群人心,人聲悄振響。

情未減,胸中藏,怎疏黃?

事雖簡單,做也平常,世人安康!

安葬了楊勝光,張琴極度悲傷。夢有太傾城,卻又不捨。微微流光,照亮了黎明。那飄渺的時光,終究隨一紙江南,在風中飄遠。夏雨和孫小燕在張琴身旁,夏雨道:“媽,不要傷心了,爸走了,還有我。”孫小燕更加幹脆:“媽,你也不去公安局上班,和我到我們公司,我好照顧。”小慧看著張琴,多麼希望張琴一路同去,陪著張琴走出煙霾。冉睛知道自己無能為力,安慰道:“張琴嫂子,不管你在哪裡,我們隨時來望你。”張琴看看夏雨,看看孫小燕,看看小慧,看看冉睛,覺得煙雨江南遠去,卻又收獲著人間一片真情。好好活著,生活還是美麗的。

人們開始漸漸離去,但是,籠罩的悲痛並沒有有人們離去而減少。楊勝光的哥哥受不了這種氣氛,哀哀傷傷走來,道:“張琴妹子,哥哥歡迎你回家,回家去散散心也好。”張琴看著哥哥道:“大哥,楊勝光是在這裡犧牲的,我是他的妻子,應該守護在這裡。大哥,你回去吧,照顧好爸爸媽媽,恕張琴不能回去盡孝道了。”楊勝光的哥哥當著張琴的面,沒露出任何表情,一轉身就揩起了眼淚。

楊局長和楊振海來了,楊勝光的哥哥要回去。楊振海叫眾兄弟,簇擁著張琴、孫小燕、小慧、冉睛回風情大酒店,自己和楊局長送楊勝光的哥哥去車站。

廣場上的人走光了,楊勝光墓前,白菊花堆積如山,訴說著英雄長眠於此。

廣場鮮血還未幹,匕首深深刺英靈。

一股豪氣沖天起,英氣人間永長存。

眾人回到了風情大酒店,沒有大碗酒,大碗肉,悲傷籠罩了這裡的一切。鋒哥,在這群人眼裡,算是一個小人物。他緩緩站起來,道:“光哥走了,我們都想念著他。我有個提議,大家看看如何。”有人嗤之以鼻,瞧不起的樣子。有人不以為意,只顧吃飯。夏雨則不同,站起來道:“鋒哥,你說吧!”鋒哥道:“光哥是英雄,是烈士,上面能讓光哥安葬于山水廣場是他的榮譽。但我認為這還不夠,還應該在光哥墓前,豎一座豐碑,讓世人敬仰,傳承他的英雄氣概。”

鋒哥一說完,包括那些瞧不起的、只顧吃飯的都在叫好,而且“啪啪”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鋒哥二話沒說,從身上拿出二千塊錢來,道:“既然這個提議大家贊同,我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我為這豐碑捐贈兩千。”“好,我捐一千。”“我捐三千。”……這下可熱鬧了,大廳裡沸騰起來。夏雨連忙道:“這樣是不行的,總要有個頭,哪個人捐多少,總要記個賬吧。”有人說:“記什麼賬,我們都有一顆真誠的心。”張赫站起來道:“還是應該記帳,夏雨說得對,是應該有人做個頭。”三大賭聖站起來,其中大哥道:“夏雨是光哥的幹兒子,我認為這個頭應該是他。”夏雨揺了搖手,道:“本人才疏學淺,各位又佔長輩,還是另選別人吧。”鐵牛站起來不同意了:“我認為應該就是你,首先,你是光哥的幹兒子,還是楊振海大哥的女婿,你最合適。再叫張赫幫忙,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眾人拍手,大家一致同意。

可有人不同意了,特別提到夏雨是楊振海的女婿,心裡更加不舒服:“夏雨是幹兒子,我是幹媳婦,怎麼叫夏雨做頭,就不叫上我?”特別把幹兒子、幹媳婦叫得很重。這些人都是江湖人物,唯恐天下不亂,都叫道:“對,應該是幹兒子、幹媳婦出面。孫小燕你也參加吧!”孫小燕滿面紅光,一股喜悅現心頭。夏雨有苦難言,但這是事實,又不好推卻。

孫小燕盈盈走來,坐在一旁,目不轉睛看著夏雨。張赫找來一個本子和一支筆,坐在了夏雨另一旁。大廳裡的眾人,排成行,一個一個過來,孫小燕收錢,夏雨說名字,說收錢多少,張赫記錄。不一會兒工夫,記錄完了,總共有十萬元之多。

有人說了,像老家一樣打一座豪華的碑。夏雨不同意,他說:“我爸既然是英雄,是烈士,應該是豎一座豐碑,而不是普通的豪華碑。我知道,豎一座豐碑要不完這些錢,我們應該把剩餘的錢交給我母親保管。”“好!“眾人叫道。但有人問:“豐碑怎樣做?”夏雨道:“豐碑要有機座,而且碑的主體上小下大,最頂端做成利劍的樣子,彷彿要斬盡世間所有邪惡。主體上大書‘楊勝光烈士永垂不朽’幾個大字,突顯著父親的英氣。”“好!”眾人拍手叫好。

孫小燕本身就是設計專家,夏雨叫把這豐碑的圖紙畫出來,好交給大理石廠製作。孫小燕,三筆兩畫畫了出來,標明瞭資料,碑座四四方方三米,碑主體十五米。好宏偉,好雄壯。

一切準備就緒,新的問題又來了。那裡是山水廣場,不是誰想弄個建築物進去就進去的。正在棘手的時候,楊振海和楊局長來了。三大賭聖、周浩等人迎了上去,把剛才商量的事情告訴了楊振海和楊局長。楊局長也非常熱心,馬上打電話請示上級。這是英雄,英名應當遠揚。不僅批準了,而且在豎豐碑的時刻,還要直播。

夏雨派人把圖紙送到大理石廠,大理石廠見是給英雄豎豐碑,馬上命令工人加班加點,說第二日就能豎好。

第二日,山水廣場,數萬人齊聚,電視臺已經來了。這是一座什麼樣的豐碑?是英雄熱血染成的豐碑,是正義之劍的豐碑,是永遠讓人敬仰的豐碑。它漸漸傲立於山水廣場楊勝光墓前,那支長劍,直指天穹,掃除了天空的雲霧,讓陽光永遠照耀著大地。

楊局長、楊振海帶著張琴、夏雨、孫小燕來了,最莊嚴的時刻到了,大小鏡頭齊聚。楊局長為修這座豐碑講話:

尊敬的各位朋友,來賓:

今天在這裡豎起這座豐碑,就是為了讓英雄英氣長存,讓世人敬仰,讓我們永遠記住。我們只有記住了英雄,才能夠沿著他的步伐,大踏步前進。才能夠讓我們把這片土地建設得更加美好和諧。現在,我宣佈,鳴炮,舉杯向英雄祭奠,揭幕。

二十七發鳴炮有序鳴放,“轟、轟”的聲音振耳欲聾,眾人舉杯灑下一杯酒。張琴、夏雨、孫小燕緩緩扯下豐碑上的紅布,“楊勝光烈士永垂不朽”一行大字現了出來,散發出著金光……

幾塊石頭,敲開記憶棹,伸直了手腳,潛水尋覓英雄孤魂。

英氣貫穿長虹,韻腳裡的情感,直立於廣場,遠遠眺望。

飲下一杯雄黃酒吧,讓涇渭分明的心房,切開,昭然成殤。

豐碑與酒,用一根草繩牽著,讓英雄之氣遠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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