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轉的樓梯直通三樓的露天雅座只有寥寥的兩三個人,石南透飛快地掃了現場一眼,沒有看到夏若亞。
難道她已經跟那個高層走掉了?
石南透的內髒一下子空了。
“石南透?”
身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清脆利落,帶了三分疑惑,三分質問,就像之前無數次叫他一樣。正正是夏若亞的聲音。
石南透渾身一震,他只恐是自己的幻覺,幾乎不敢回過頭去。直到那個清脆的聲音第二次叫道:“石南透!”
他這才終於確認了,是夏若亞無疑。他機械地轉過頭去,通往露臺的玄關前,年輕的女孩子身高腿長,烏發如瀑,一雙星星般的美眸在昏黃燈光下忽閃忽閃,像暗夜裡盛開的曇花,不是夏若亞又是誰?
“夏若亞……”
石南透凝視著那雙點漆般的眸子,一時雲裡霧裡,飄飄忽忽地不知天上人間。夏若亞只在玄關前站了一下,就走到他面前來,她今天顯然特意打扮過,峨眉淡掃,腮紅如花,微微嘟起的櫻唇如蜜桃般誘人,隨著她的走近,石南透聞到一股甜甜的香氣,有點像春天的草坪那股味道。
——不知道這家夥,用的是哪種香水。
他眼看著夏若亞來到自己面前,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你怎麼會在我身後?”
“你還好說!跑得那麼快,我叫也聽不見!”夏若亞一路追了石南透三層樓,有點喘不過起來,她胸口劇烈起伏著,抱起雙臂沒好氣地說,“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我就在門口那呢。”
這唱的又是哪一齣?
石南透一時摸不著頭腦來,他說:“那,那個誰誰呢?”
“哪個啊?你說陳總嗎?他自己先回去了。”
“你不是……”
“我不是什麼,我跟他說,我媽媽叫我12點準時回家門禁!他很掃興呢!”
夏若亞白了石南透一眼,沒好氣地搶白道。
可是石南透一點都不介意她現在的惡劣態度,相反卻喜滋滋地。夏若亞轉身往樓下走去,他喜氣洋洋地跟在後面。
“你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
“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
“沒什麼想不想說的,都有人用到三十個吻的交情來拉我了,就當賣個面子唄。”夏若亞說到這裡,又有點懊惱,煮熟的鴨子飛了,往後在想要創造這種潛規則的機會就難了!
天知道自己那會是不是被惡鬼附了身,居然在接到石南透那個電話後,暈暈乎乎地就拒絕了陳總的要求。
石南透卻在她身後輕快地說:“那真是感激不盡了啦。你放心,哥不是不講義氣的人。你不會有損失的。”
“還好說呢……”
夏若亞幾不可聞地低聲說著,來到一樓大門旁邊的包廂裡,重新坐了下來。石南透下意識地一拉她:“怎麼又坐下了?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要走也等我把我的酒喝完再走。好貴的啊。”夏若亞心疼地說,石南透這才留意到她面前的桌面上還有一杯深褐色的液體放著,幽幽地散發著琥珀色的光華。原來剛才進門聽到的那聲維斯帕,就是夏若亞點的。
——這家夥,喝的都是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