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我怎麼說也是外事處的工作人員。怎麼可以坐視不管呢!”穆曉雲麻利地把耳機頭盔安全帶全部戴上,“走吧。”
因為是普通的民用直升飛機,不比軍用的空間大。而且要騰出位置來安置被救援人員,所以去的人只有他們四個,連凱和秦卿開飛機,馮慶春和穆曉雲就坐在後座上。
一個小時不到,直升飛機就來到了青城山附近,馮慶春展開軍用地圖,根據遊客們提供的座標,不斷校對著方向,接近目標。
在這段時間裡又發生了一場小型餘震,那可真是地動山搖,穆曉雲在半空中親眼看著大山在顫抖,她的心也隨著那些草木樹林一塊顫個不住。
等到了山區,飛行難度馬上就增加了,因為要低空搜尋被困者,又要注意時不時從山上滾落的石塊,飛行十分困難。秦卿額頭上沁出細細的汗珠,連凱和馮慶春也一臉凝重。
這時天色已經漸漸昏暗,穆曉雲戴上夜視儀幫忙搜尋地上的蹤跡,直升飛機已經在一座山谷中,兩旁都是懸崖峭壁。螺旋槳捲起的狂風颳得地上的大樹東歪西倒地,卻不見半個人影。
又搜尋了一會,穆曉雲終於見到樹林間一抹鮮豔的紅色若隱若現。
“在那裡!”
在林間溪邊一塊巨石上,疲憊不堪地坐著的三個外國人,還有一個中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傷勢怎麼樣。
剛才穆曉雲見到的那抹紅色,是這些人用樹幹挑起自己的鮮紅色沖鋒衣——這些老外還是蠻有自救意識的。
秦卿看了一下地形,皺眉道:“不行,這裡降落不了。”
“只能用繩梯了。”馮慶春說著,把早已準備好的繩梯取了出來,他探出頭去,正準備對下面的人喊話,忽然又縮回頭來,尷尬地說:“糟了……剛才應該我開飛機的。我不懂洋文……”
穆曉雲聞言,立刻把腦袋伸出去,把擴音器放到唇邊,用流利的英語說:“我們是解放軍,特意來救大家的!現在我們將會把繩梯拋下來,請讓傷者先上!”
馮慶春瞪著穆曉雲,半個字都說不出來。秦卿在後視鏡裡沖馮慶春淡淡一笑,點了點頭,意思是說這就是穆曉雲的實力。
那幾個老外見到終於有人來了,都興高采烈地歡呼起來。聽到穆曉雲的話,那幾個人交頭接耳了一會,邊舉頭大喊:“傷者動不了,需要東西來固定!”
穆曉雲回頭對馮慶春說:“怎麼辦,那個傷者動不了了。”
馮慶春不假思索地說:“那好辦。我們先把固定架懸吊下去,讓他們把傷者固定在架子上,然後我們拉上來。”
連凱這時把飛機全部交給秦卿控制,自己也爬到後面來,說:“我來幫忙。曉雲,你先準備急救藥物。我是醫務兵,等會你當我的助手可以吧?”
穆曉雲這才放心點頭。
於是馮慶春和連凱把擔架固定在繩梯上,懸垂了下去。那幾個老外齊心合力把受傷導遊固定在擔架上,馮慶春和連凱再合力把他拉上來。
那擔架本來就不輕,再加上導遊將近兩百斤的體重,可著實花了一番力氣,馮慶春和連凱兩個大男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了上來,已經渾身大汗。把擔架解下來,馮慶春又再次把繩梯扔了下去接應別的人。
那向導是個中國人,年紀很輕,看起來不過二十五歲左右,一臉書生氣。
稚氣未脫的模樣,很可能是個出來做兼職的學生。
他渾身的衣服又是泥巴又是汗水血跡的,已經不成模樣了,雙目緊閉,臉如金紙,嘴唇發烏。連凱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和脈搏,又摸了摸他的體溫,說:“山間寒冷,他體溫太低了。”
穆曉雲連忙倒了一些白酒出來,在導遊的胸口擦著為他取暖。連凱又去看他出血最多的下半截。
“可能是骨折,然後那些老外又不懂急救,拖著他逃命,傷上加傷,就休克了。”連凱嘆氣,“只能簡單處理一下,可能需要動手術,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這時另外那幾個老外也從繩梯爬上來了,他們也都不同程度地負了傷,除了一個手腕脫臼有點兒麻煩之外,別的也都只是些皮外傷而已。
老外皮粗肉厚,連凱給他們簡單清洗了一下傷口包紮起來,也就沒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