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去,什麼都是未知的,所以,他要把雲懿推的遠一點,再遠一點。
他覺得,如果說,非要在雲懿心裡留下一種傷心,那痛恨怎麼都比噬心刺骨的愛要好一點吧。
如果,我還能平安的回來,他想,即便是有再多的恨,他也是可以把她哄好的,可如果回不來,那就恨著吧。
也許,恨著恨著,再遇見一個值得去愛的人時,那這種恨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恨著恨著就淡了,淡著淡著,也就會忘了的。
“沈煕哥?”雲懿又喊了他一聲,慌張道:“快起來,想什麼呢。”
沈煕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就這樣微凝著,半晌後,驀地就笑了,聲音低低的問:“是不是很討厭這樣的我。”
“我不討厭你。”雲懿心慌到亂套,不停地用力推他,可就是丁點都推不動。
“不討厭?”
沈煕的聲音很輕,一秒後,神色也忽地就輕浮極了。
低眸問:“那我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很難聞?”
“洗洗就好,你先起開,我們離開這兒再說。”
雲懿的眼眶裡,幾乎快要掉下淚來,沈煕的每一次反常,她都有點害怕,特別是,雲裡還在樓上,她是不敢在親哥的眼皮子底下,這麼放肆的,既尷尬又丟人。
“那還是很難聞啊。”
他完全不理雲懿的掙紮,只是自顧自地說:“那,如果我也把你弄的這麼難聞,你會不會很生氣?”
雲懿感覺自己已經聽不懂沈煕在說什麼了,她此刻是真的有一點生氣,一雙大眼睛霧色濛濛的瞪著他,沈煕每說一句,自己的心裡都像是針紮了似的痛,可嘴角邊卻仍是一副浪蕩公子的笑,輕噓著一聲,“乖。”
勾著嘴角道:“不要吵,會被聽到,哥哥餵你吃點你不喜歡吃的東西好不好。”
話音落下,沈煕便允咬了下她的嘴角,而後便撬開她的唇齒,吻的就肆無忌憚了。
煙酒混在一起的味道,忽的一下,就侵佔了她所有的呼吸,也和她再也沒有了任何距離。
還這樣,密不可分的和她糾纏到了一起。
雲懿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嗡的都快炸了,這樣的味道,很難聞,也很惡心,她想吐。
可自己被他觸碰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他的骨指,就那麼似重似輕地蹭過每一處會讓她戰慄的地方。雲懿的眼角唰的一下就流出淚來。
沈煕這一次吻的比任何一次都瘋,也比任何一次都理智,更比任何一次都心痛。
沒了慾望,而多了理智的瘋狂,並不纏綿,而是讓人害怕。
可他覺得,這種的,還不足以讓她恨他,他從眉眼吻到嘴角,再一直向下,直到聽見一聲門響時,他才收手,而後抱著雲懿就躲在了沙發的另外一邊。
他看著懷裡的女孩早就濕了眼眶,聽見門聲響起的那一剎那,害怕到更加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