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煕的眼睛狠狠一閉,沈川不說話了。
而另一邊,雲裡的手指都捏的咯咯直響,梁甜皺著眉頭,不敢大意,認真地備份下來每一句話。
沈川默不作聲,目光瞥向沈煕,又定在了雲懿的身上。
“我以為,”雲懿說:“沈先生您和這個敗類之間的關系,僅僅是為了財産呢,原來,我和您之間,還有血海深仇呢。”
“十三年前,”雲懿聲音微顫著,在不緊不慢地訴說著案件,“您母親,導演了一出人間慘案,在青虢村的環道上,棲嶺山,懸崖邊,大巴剎車失靈,與一輛轎車相撞,兩輛車,一起跌落懸崖,三十五人死亡,一人重傷。”
“巧了,我父母就是這三十五人中,很不幸的兩條冤魂。”
雲懿笑地涼涼地看著沈川,說話依然很尊重人地道:“您和您的母親……”
她的聲音低了一些,一字一頓的道:“真的就沒做過噩夢嗎?”
沈煕死死地盯著沈川,本來這些話,在他的計劃中,是應該他自己逼著沈川說的,可千算萬算,半路插進來個雲懿。
雲懿怒極了的時候,就喜歡破罐子破摔。
她也知道,自己亂了沈煕的計劃,而自己也成為了沈川威脅沈熙最大的把柄,雲懿的手指蜷縮了下,向著沈川走去,微微側了下頭看他,聲音涼涼地,“您怎麼不說了呢?”
“不說了,就是預設了嗎?”
此時的梁甜,手心裡面也冒出了汗,現在,只要在雲懿的逼問下,沈川哪怕只要說個是,他們現在都可以報警了。
沈川看著雲懿的眼睛,目光又瞥向了雲懿身上的襯衫,他沒有回答,反問:“他的衣服,你怎麼不丟了?”
雲懿心中一沉,便聽見沈煕低笑了聲,伸手就把雲懿拽了回去,語氣和神色也不似之前,神態痞氣中又帶了些吊兒郎當的看向沈川,“喜歡她?”
沈川的喉結動了動。
雲懿長的太過好看,而且,那還是看起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
在沈川看來,她的情緒也很直接,生氣快,道歉也快,還會說著一口好聽的話,幾句話間,就能勾著人心跳加速,沒有人會不喜歡她。
沈煕又輕笑了一聲地將雲懿拽到身後,似是漫不經心地也學起了雲懿的語氣說:“那您就說說看,您和您的母親,是怎麼謀害她的父母的,再來看看她、還能對您有多尊敬。”
他言語帶笑,此時多了些不羈,雲懿想要擋在他的身前,卻死死地被他攥住了手腕,不讓她亂動。
沈川又一時不言,沈煕笑了,“不敢說?”
“不敢說您可以撒個謊,說沒有啊,說是我胡編亂造啊。”
雲懿不知道沈煕這又是抽的什麼瘋,這不是給她搗亂呢嗎?
雲懿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她覺得,現在是在沈川的地方,相對於沈川來講,這也是一個絕對安全的領地,他就算承認下來,誰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只不過就是多了一個知道事情真相的人,而他在殺人滅口的時候,也無非就是多了一條人命而已。
她想,就以自己這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只要她再逼一逼沈川,沈川肯定會說的,而且,雲裡也會立刻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