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雲懿忽而就氣呼呼的直接摔了筷子,又突然地嚇了他一跳。
他抬起眼睫,就看見雲懿一副慷慨赴死的樣子,還有點兇巴巴地道:“你要是單純的為了那個、那個什麼的話,就是兩個人、一個人的……就,就我的意思你懂吧,那、那個……我可以幫你,別聽我胡亂的叨叨幾句,就開始想著找物件了,你不能這麼草率,就只是為了那個事情,然後就隨便的找個女朋友的話,就,就特別的渣你知不知道?對自己不負責就算了,對別人也是很不負責的知道嗎?”
沈熙的笑容一瞬僵住,冷凝著視線看她,雲懿的心立刻就怦怦的跳了起來。
沈熙這樣看人,壓迫感就很強大,就……很野,也不溫柔了。
而沈煕放下手中的碗筷,眼底的笑意,一點一點的,就變的痞痞的了,還用鼻音輕嗤了聲,看了她一會兒,就一撐桌子起身,還繞到她的跟前,手指搭在她的椅背上,便緩緩地輕身俯下。
兩個人四目相對的時候,雲懿就已經驚的瞪大了眼睛,長長的絨睫還在一動一動的輕顫著,她抿咬著嘴角,小拳頭還攥的死死的,又從臉紅到了耳根,燙燙的感覺,心裡還七上八下的。
這一副又慫又硬氣的小模樣,看的沈熙心裡也是亂糟糟的。
他想,如果自己是一匹惡狼,此刻,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就給身前的小羊一爪子,再狠狠地將它摁在爪下,看著它掙紮,看著它氣勢洶洶的揮舞著小爪子與他對抗,直到它掙紮的沒有力氣時,自己就再露出狠戾的獠牙,在它的脖頸處,再兇狠地咬上一口,讓她再也不敢造次,不敢胡言亂語,而唯一能夠從那個唇齒間,囁喏出來的聲音,就是它可憐巴巴,一邊流著淚,一邊苦苦地哀求聲。
想到這裡,他的喉結動了動,只要他再靠近一點,就完全可以將這只虛張聲勢的小羊,撕扯到體無完膚。
他也握緊了拳頭,齒間一點一點的磕碰著自己的嘴角,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都在試著,牙齒咬在唇上的力道,哪一種的會讓它不會太痛還會承受的了。
雲懿沒見過誰眼底染上情慾的樣子,她就被沈煕這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眼尾處還輕眯著,掩著一層濕色,雲懿的整顆心都被他這麼的輕勾著。
沈煕緩緩地輕呼了口氣,便偏了下頭,薄軟的唇角停在她的耳邊,低低的氣息就全都落盡了她的耳朵裡。
“哥哥我,是不是還沒教過你,面對一個男人,口不擇言的時候會有多危險?”
“雲懿。”
他聲音很低很低,也很輕很輕,似是咬著她的耳朵在說:“投懷送抱的教訓,是不是還是少了點啊。”
雲懿忽而就想起,沈煕教他女子防身術那次,她以為自己是亂了敵人的心智,用了一個上上策,可熟不知,卻是羊入虎口,是最糟糕的下下策了。
雲懿的眼角忽而就變得濕漉漉的,眼淚含在眼圈裡,好像是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莫名的就有一點委屈。鼻子抽了抽,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她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該說那些亂七八糟的,可誰知道腦子怎麼就突然地短路,而嘴巴又那麼的不聽使喚,說都說了,又咽不回去,幹嘛這麼的嚇她,一瞬間,就又丟臉又委屈。
沈熙沒有起開,只是轉過頭,視線冷凝著看她,聲音也低冷的命令道:“把你剛才的話,再重說一遍。”
雲懿看著他的眼睛,死死的抿咬著嘴角,剛說了個我字,便看見沈熙的臉色忽而就更冷了,眼底的神色也更鋒利了。彷彿她再敢多說一個字,他眼裡的刀子都能把她撕碎了那般的狠戾。
雲懿嚇的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瞬間……憋屈的感覺就更甚了,眼淚也徹底不管不顧地吧嗒吧嗒的流了下來,還可憐兮兮的奶兇奶兇的瞪著他,可她兇她不說自己兇,反倒是哭唧唧的說他:“你也太兇了!為什麼這麼兇啊!你兇什麼兇啊!好好說話,講道理,講道理你不會啊!你兇我幹什麼啊你!雲裡都沒這麼兇過我!我都說了,你別問,我不知道,可你還問問問的,問什麼問啊!我不就是說錯話了嗎,你跟我講道理啊,講道理你懂不懂啊,跟我、跟我厲害什麼厲害,我怕你嗎!”
雲懿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流,沈熙依舊沒有哄,還是那麼一副兇巴巴的樣子看著她,聲音低啞著:“你還委屈上了,以後,還敢口不擇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