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牆後沒有人來。他不說話,只靜靜坐在那兒。
於是,這凝結下來的氣氛便有輕微的流動。
梅達爾走過去,朝新來的犯人問好:
“你們都是被誰帶過來的啊?”
先前那被打了的男子開口回答:“就是昨天說話的那人。”
梅達爾面色稍變,低聲說著:“兄弟,你說話最好客氣點。”
“一直都有人趴在牆後看著你。”
那男人急忙改換語氣,用上敬語。
他臉上的傷痕仍掛著,在焦急心情的映照下,便更顯猙獰了。
那位曾一直嚼東西的犯人囁嚅著:“我們……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這……這問題能問嗎?”
梅達爾搖搖頭。
似是為了避免誤會,他補充道:
“不能出去。”
“好……請問您叫什麼?”
“梅達爾,你們呢?”
“我叫齊切斯。”他說話時含糊不清,且用手捂著嘴,多半是先前那一成不變的動作使他遭罪了。
克瓦尼冷眼看著這幫人互相交換姓名,聽著他們像初到一個宿舍的舍友般互相闡述心情,他靠在監牢的牆上,靜靜向上望。
“梅達爾……”齊切斯怯怯地說,“這裡……只有這一層嗎?”
“當然不是。”梅達爾並不認可這結論,“從我們所在的這一層起,向上向下都還很有餘裕。”
“而且……”梅達爾很神秘地笑起來,像在說童話故事,“據說出口就在上面或下面的某個地方,所以離我們這裡越近,離出口就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