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芍藥的案子依舊毫無進展,宗人府卻傳出了訊息,貍玥死了。
貍玥遲早是要死的,但是她死的這麼不明不白,明顯是有人要殺人滅口,可是,玥貍究竟有什麼秘密?若是她肯招認,當初顧彥之審問她時就該招認了。
據說仵作已經驗過屍,玥貍是死於砒霜,而那毒,卻是來自於早上皇後娘娘差人送過來的飯菜裡。所有的矛頭一瞬間又指向了皇後,但我卻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從貍玥的供詞看來,她並沒有說自己是受皇後指使,而且,在這個時候殺了玥貍,任誰都會最先懷疑皇後,我想,一個在後宮裡位及皇後的女子,是不會笨到這種地步的。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有人栽贓陷害。
而栽贓的這個人,肯定就是殺死玥貍的真正兇手,皇後被廢,最有利的會是誰?想到此處,我的心裡不由的一驚,後宮受寵的女子不多,封了妃嬪的更是屈指可數,皇後被廢,最有利的,無外乎是她了
“襲水,你去查一下這段日子各宮的出入記錄,或者各宮的人同司計房的來往。”
襲水正坐在案前琢磨著一塊白色的東西,聞言抬起頭看著我,“恩?小樓你說什麼?”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上前拿過了她手裡的東西,才聞到那味道,我心裡就是一驚,連語氣也忍不住重了些,“你哪裡來的砒霜?”
襲水攤了攤手,“宮裡好多人都拖司計房的宮人帶了,聽說一次少喝點對肌膚好,這是別的宮的人買多了給我的。”
剛剛有了些頭緒的心頓時又沉了下來,看來那個人不光狠心,還聰明,可是,這樣的一個人,會是我心裡懷疑的那個人麼?
“小樓你怎麼了?”襲水舉起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將手裡的砒霜隨手扔到了窗外,“沒事,你以後可別再碰這東西,畢竟是毒藥。”
襲水皺了皺鼻子,應了一聲,突然又問道,“對了,你方才說什麼?”
我輕敲著窗柩,沉思了一會兒才道,“襲水,你去打聽打聽,看看那個給玥貍送飯的宮女是誰?”
“恩,好吧。”襲水答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襲水離開沒多久,乾承殿就過來了人,說皇上午膳時在乾承殿給賢親王踐行,讓我也過去。
我的心裡頓時雜亂無比,倘若他真的去打仗,那就是過著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即使是聽說南風去打仗的時候,我也沒這麼驚慌過。
襲水回來後告訴我,那個給玥貍送飯的宮女也是皇後的貼身宮女,已經被暫時關押起來了,據說她並不知情,只是奉命去給玥貍送飯,如今我也沒有心情去查案子了。
據說午膳時的宴席會有不少朝中大臣,我若去晚了難免會失禮,所以我早早的便過去了,通常皇上宴客都是在偏殿,如今在乾承殿,也算是給了長恩頗大的面子。
大殿裡已經有不少人落座了,一些家眷大都三五成群的說著話,我同她們都不熟,便兀自找了一處角落坐下。
一會兒的功夫,又有不少人落座,我端著茶輕啜著,聽著襲水同我講她打聽到的事情,不過大都沒什麼價值。
“姐姐,襲水姐姐。”遠遠地,我便聽到了韶華脆生生的聲音。
抬起頭便看到了跟著父親一起過來的韶華,父親顯得有些愁眉不展,韶華更是眼睛紅紅的。
韶華提著裙子一路小跑的跑到我的身旁坐下,我起身給父親行了個禮,“父親。”
“恩。”江紋隨意應了一聲便走到了一些大臣身邊。
我轉過頭看著韶華,“怎麼了?哭成這個樣子了?”
韶華吸了吸鼻子,拿起桌上的糕點吃了一大口,恨恨的道,“我再也不理彥兮哥哥,他混蛋?”
襲水看了我一眼,不解的問道,“難道王爺欺負你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