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上官席風有意無意地扭了扭頭,看向了浣紗所在的方向。浣紗猝不及防,猛地裡便跟上官席風含著脈脈深情的目光接觸到了一起。眾目睽睽之下她不由唬得一跳,忙假裝低頭輕拍著懷中其實乖得不得了的孩子,再也不敢抬頭往上官席風的方向看了。
被上官席風呵斥了一句,上官天炎居然像個孩子一樣悄悄吐了吐舌頭,果然不再取笑自己的三哥了。上官絡雲其實也顧不得理會這兩個只知道幸災樂禍的兄弟,始終注視著藺沫媚一個人,安靜地等待著她的回答。似乎藺沫媚只要說個不字,他便甘心永遠帶著這蒙面的白紗一樣。
不過聽到上官絡雲的話,藺沫媚似乎還能想象到他當初對自己的恨有多深,因而不由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這白紗摘不摘的,不還在於你嗎?你是因為恨我入骨,才如此懲罰自己。那麼今日倘若你依然恨我,這白紗自然可以不摘。反之,倘若你已不再計較我對你做過的一切,願意原諒我對你的傷害了,那麼你戴著這白紗還有什麼意義呢?”
也對。這白紗本就是為了懲罰自己的遇人不淑、有眼無珠,如今既然知道是誤會一場,那麼有眼無珠便無從說起,自然不需要再戴什麼勞什子面紗了!眼前整日模模糊糊的一片,永遠無法享受青天白日的清爽明朗,難道他不知道這有多麼難受嗎?想及此,上官絡雲不由覺得身心舒暢,朗聲一笑說道:“既如此,那我終於可以真實地看到你們每一個人了!”
說著,只見他雙手一抬,輕輕解開了那束縛了他許久的帶子,然後緩緩地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伴隨著那層雪白的紗,於是,一張而俊朗的臉頓時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身為至少擁有一半相同血液的親生兄弟,上官席風與上官天炎不僅在眉宇之間有著幾絲相似之色,而且均是萬中無一的美男子,一樣的劍眉星目,唇紅齒白,渾身上下都帶著說不出的貴族之氣。可是如今摘去面紗的上官絡雲,看上去竟然比上官席風與上官天炎還要俊美幾分!那雙如碧潭水一般水靈清透的眼眸,含著化不開的濃情蜜意,令人一見便會移不開視線,恨不得醉死在那雙燦亮如星的眼眸中!那線條柔美而又不乏男兒英氣的雙唇,更是美不勝收,透著一股瑩潤的光澤,簡直完全有資格與同樣為絕色的藺沫媚一較長短!而且也許是因為那層白紗並不厚重的關系,因此上官絡雲雖然長久以來都帶著面紗,他的臉色卻並不如眾人想象中那麼蒼白,而是恰到好處,紅白相間的,越發為他增添了幾分俊美和瀟灑。
面對眾人齊刷刷的目光以及眼眸中絲毫不加掩飾的驚豔之色,上官絡雲似乎略略有些赧然,因而忍不住微微一挑唇角,勾出了一抹略帶羞澀的笑意。這絲笑容宛如雲破月來,猶似冰岩雪化,美得完全不似人間所有看到這張俊朗無雙的臉,所有人心中突然同時升起了一種同樣的感覺:這個男子,唯有容顏絕美、氣質無雙的藺沫媚才配得上,倘若他們兩個最終竟然不能在一起那麼只能說是老天不公了!
藺沫媚同樣無法掩飾自己眼眸中的贊嘆和自得:這個男子深愛著自己,而且至死不渝!這個如滿月一般俊朗的男子竟然是屬於自己的,想想該有多好?真稱得上不枉此生了
“怎的,一年不見,竟然不認識我了?”看到藺沫媚始終一言不發,上官絡雲再度微微一笑,開口調侃了一句,“還是說你早已忘記了我的樣子,因此需要重新記憶?”
“不是,你的樣子早已刻在了我的心裡,永無可能忘記了。”藺沫媚輕輕搖頭,絕美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美得不輸給上官絡雲的笑意,只是長時間無緣見到你的臉,因而想要多看幾眼而已。
上官絡雲輕笑,顧不得眾人在旁,竟有心思同藺沫媚軟語溫香起來:“放心吧,有機會的。以後你將永遠面對著我這張臉,直到你厭煩了為止。”
這邊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那便廂藺沫燕也早已看直了眼,好一會兒未曾反應過來。說實話她從未真正看到過上官絡雲的臉。當初上官絡雲剛一進入鏡河國,他便被藺沫媚設計抓入了監牢之中,開始嚴刑拷打,不多時就變得面目全非,因此藺沫燕還沒有機會看到他的真實面目。
自進入月水國之後,她見到了上官席風和上官天炎,雖然早知作為他們的兄弟,上官絡雲必定也醜不到哪裡去,可是如今一見之下,發現他居然比大多數女子還要美上幾分,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傻了眼,直直地盯著上官絡雲的臉大膽地欣賞起來:三姐三姐,你好福氣呀!如此美男子世所罕見,你若是不好好把握,還不定會便宜哪家的女兒呢
上官天炎不經意間一回頭,正好看到了藺沫燕花痴一般的表情以及那因為驚豔而微張的小嘴,看上去甚是可愛。他不由哈哈一笑,故意大聲地打趣道:“小沫燕!莫要再看了!口水都要流到下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