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絡雲垂首站在一旁,等待著太醫的檢查結果。因為隔著面紗,因此他並不怕任何人看出破綻,只管將一雙眼眸緊緊地盯在藺沫媚那絕美更勝往昔的臉上盡管她的臉色因為難忍劇痛而變得蒼白,但卻絲毫影響不了她那天生的美麗,反而更讓她多了一種楚楚動人的嬌柔韻味,不像清醒之時那般冷靜得令人害怕。
好一會兒之後,太醫在輕輕直起了腰身,不等他開口,上官絡雲已經沉聲問道:“太醫,凝妃的狀況如何?”
“請王爺放心,凝妃娘娘雖然昏迷,但並無性命之憂。”太醫對著上官絡雲拱手鞠了個躬,恭恭敬敬地回答,“臣方才已經仔細檢查過凝妃娘娘的手腕,發現她的腕骨因為遭受大力禁錮,因而造成了腕骨骨頭裂開,因而娘娘才會因為不敵劇痛而昏迷。”
腕骨骨裂?居然如此嚴重?我當時所用的力氣居然這般大嗎?是因為突然看到她將匕首刺入天炎的心口,以為她會像當初刑囚自己時那樣對天炎痛下殺手,所以才會不自覺地對她下了狠手?可是自己卻忘記了,無論如何這是在月水國的皇宮,不是在鏡河國的刑室之中,豈容她如此放肆?也許,是因為心中對她那份沖天的恨意,讓自己居然在面對她的時候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
咬牙收回了自己的思緒,上官絡雲深吸一口氣說道:“那麼經過救治之後,可會留下什麼後患嗎?”
“若是小心靜養,自然不會。”太醫似乎感覺到了上官絡雲語氣中的緊張,卻並未多想其他,只以為他是擔心凝妃的傷治不好,會被國君責罰,因而忙搖頭安慰了一句,“王爺請放心,待臣為凝妃娘娘處理好骨裂之處,之後只需按時換藥,小心靜養,裂開的腕骨很快便會痊癒,不會留下什麼後患的。”
“如此,有勞太醫了。”上官絡雲聞言稍稍放心,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太醫即刻為凝妃娘娘治傷要緊。”
“是,臣遵旨。”
太醫答應一聲,忙俯身為藺沫媚仔細地處理著手腕上的傷處。盡管他的動作已經盡量輕之又輕,仍讓昏迷中的藺沫媚痛得不住輕聲呻吟,並且緊緊皺起了眉頭,不安地晃動著腦袋。受傷的胳膊更是本能地想要往回縮去,藉以躲避那讓她無法忍受的劇痛。
太醫見狀,不得不暫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鼻尖已經微微有些見汗。不等他喘過一口氣,身後的上官絡雲突然開口問道:“太醫,怎麼了?為何突然停下?”
“回回王爺,”全神貫注為藺沫媚處理傷處的太醫,其實已經因為太過專注而暫時忘記了上官絡雲的存在,所以突然聽到他開口說話居然嚇得哆嗦了一下,然後忙不疊躬身回答著,“凝妃娘娘因為難忍劇痛,因而總是亂動,臣臣是擔心如果強行動手的話,反而會會”
若是如此強行動手,而藺沫媚又因為劇痛而亂動的話,很容易便會因為配合不好而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上官絡雲明白了太醫的意思,不由皺眉說道:“太醫,你應該不是第一次遇到類似的狀況,那麼之前你是如何處理的?”
“回王爺,臣以前處理的傷者,多數是軍隊中計程車兵,因此為了防止他們亂動,臣一般都是用繩索將他們的身體捆住的。”太醫微微苦笑了一聲,顯得有些無奈,“但凝妃娘娘千金之軀,臣自然不敢冒犯褻瀆,因此臣才停手,打算叫幾名宮女進來助臣一臂之力,幫忙按住凝妃娘娘的手臂即可”
因為療傷之事不能耽擱,因此太醫張口便要叫來人,只是聲音還在喉嚨口,上官絡雲便一揮手打斷了他:“不必叫她們了,人多反而礙事,你告訴本王如何做,本王幫你。”
“是是!”上官絡雲既然開了口,太醫自然不敢多說,況且這邊塞之地的民風本就不如中原那般苛責,一向是比較寬松的。何況在此等緊急關頭,更是不必計較男女授受不親這等迂腐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