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冷靜之後又覺得有些不對勁,父親幾時變得這麼好說話?按照他以前的脾氣,絕對不可能憑家齊的幾句話就能說服得了的。
“你老實交代,你究竟怎麼跟我爸爸說的?按他的性情才不會什麼都不問,還肯偷偷支援我,快說!”依萍輕輕扯住家齊的袖口,質問道。
“當然是因為他以往對你們的印象已經改變,還有…王雪琴的事曝光了。”家齊看了文佩的房門一眼,然後將依萍拉到長椅上坐下,小心地低聲說道。
“雪姨的事?雪姨發生什麼事了?”依萍倒抽一口氣,驚愕地問道。
“那和你無關,你不必去想它,反正你只要明白,現在陸伯伯可以無所顧忌地關心你和伯母,這樣就夠了。”家齊輕輕撫著依萍那頭在幾個月前才剪到齊肩,如今又長了不少的秀發。
“唔…爸爸他…很難過嗎?”依萍伸出手指在腿上打著圈,悶悶地問道。
依萍恍然想起,難怪那天爸爸第一次走進這裡時,有些話說得那麼奇怪,當時她也沒有特別想到哪裡不對,原來那時候他已經知道雪琴在外頭有男人的事嗎?
“難過是一定會的,但他肯定更生氣,陸伯伯是個驕傲自負的男人,想必你比我還清楚一些。”家齊無奈地嘆道。
“我當然明白,可是突然轉變這麼大,讓人有些膽戰心驚的呢。”依萍心底惴惴地道。
“依萍,我知道你心裡對那邊的憤恨,對陸伯伯的怨懟必然已經藏在心裡很多年,但是…他是你的父親,血濃如水的關系,永遠都割不斷的,更何況這段時間,你不也看得一清二楚?他對你們母女並不是完全放任不管,而是被雪姨給蒙騙住,才會發生那麼多誤會,如今一切都撥雲見日,雨過天晴了,難道不是好事嗎?”家齊將依萍輕輕地環在懷裡,柔聲勸道。
依萍靠在家齊肩上,微微閉著雙眼,心裡的思緒如同千絲萬縷般地糾結著,是啊~曾經她也想過如何才能擺脫陸家人的陰影?可惜即便走得再遠…也不能改變她是陸家女兒的事實,兄弟姐妹至少還有一半的相同血緣,她不能冷眼旁觀,不過那個王雪琴…她倒是可以心安理得地看著她受到該有的懲罰。
雪琴原本想著以往就是一直由她去銀行提錢,銀行裡的人都認得她,想來沒有存摺也能取到錢,可是那天當她去到銀行提錢時,行員卻告訴她,陸振華名下所有的財産很早前就被他本人全數領走了,她聽完後愣在當場,想不明白丈夫為何突然開始對她防備,而魏光雄那裡也早打過好多通電話來問她什麼時候能送錢過去。
如今雪琴已經無法再從陸家拿到錢了,她只能硬著頭皮來見魏光雄,向他說出事實。
“雪琴,你是怎麼回事?都一個月了,錢還沒弄出來嗎?”魏光雄神色不耐地質問道。
“我…我現在拿不到錢了,老頭子把家裡所有的錢都不知道放到哪裡去,我沒辦法呀!”雪琴為難地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陸家的財産不是你在掌管的嗎?為什麼又被那個老家夥拿走了?”魏光雄繃著臉,不快地問道。
“我哪裡知道怎麼回事,誰曉得他最近發什麼瘋?好端端地就說要把錢拿回去自己管,之前弄出來給你的那些錢也被他發現不見了,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我用盡心思才圓過去的,所以現在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雪琴連忙解釋道。
“你趕快再想想法子,那邊催得越來越緊,己經引起警方的注意,要是再不能擺平的話,我就得要暫時離開上海,去外地避避風頭,到時你可別怪我拋下你不管。”魏光雄半恐嚇半威脅地道。
“唉!你別這樣,我、我回去再想想辦法就是。”雪琴緊張地安撫著魏光雄。
“要不然你回去打探一下,老頭子的財産被他藏在什麼地方,我們一不做二不休,找個時間把錢全部拿走,這不就解決了?”魏光雄毫不以為意地說道。
“不行!要是你把錢全拿走了,爾豪他們怎麼辦?”雪琴不贊同地尖聲回道。
“我才不管他們怎麼樣,說來說去,你就是捨不得那幾個孩子,再不然你把爾傑還給我,我自己也能養得起他。”魏光雄咬著牙說道。
“你讓我想想,再多給我一點時間,等我安排好他們幾個的事之後,我才能安心跟你離開。”雪琴無奈地道。
“你還要想多久?時間緊迫,我可沒那麼多功夫等著你,這兩天你就把爾傑帶過來,我的兒子我是一定要帶走的。”也許是因為最近真的風聲太緊,魏光雄對雪琴也失去耐心,他打算放棄雪琴,只要帶走兒子就好。
“光雄,你不能這麼做,爾傑還小,他需要我這個母親,我也不能離開他。”雪琴神色慌張地說道。
可雲住進療養院的兩個月後,如萍才知道爾豪到現在都沒去探望過可雲,這天她撥了空到報館去攔住爾豪,非要爾豪和她去療養院看可雲。
“我不要去,我不能去!我不想娶她呀!”爾豪萬分不願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