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有兩個家丁從胡府出來,在院門口掛起了帶金色雙喜字的紅燈籠,只聽見那兩個人笑著說:“二少爺今夜洞房,你說他會嗎?”
“那傻子天天嚷著要媳婦兒,聽說這回娶的是暮掌櫃的閨女,這小子為了當大掌櫃可真是夠下血本的,連親閨女都舍了。”
那兩個人掛了燈籠進去,一會兒,一個女人扭扭噠噠走過來,進了胡家大門,那不是暮澤年那女人。
暮煙口中罵道:“這死婆娘,硬綁了人來,還想來喝喜酒嗎?”
鍾誠急得待不住了,恨不得殺進去搶人,陸君銘說:“看樣子,他家家丁護院一定不少,這樣貿然闖進去救不了人,弄不好把自己也搭進去。”
“難道就這麼一直乾等著?”
這時候一輛馬車停在胡家大門口,不就是胡家那輛馬車。
馬車上下來的正是胡家那傻兒子,他換了身衣裳,還披上了紅,這是要去做新郎。
眼看著那傻子進去,鍾誠再也待不住了,硬要闖進去,陸君銘死死將他拉住:“走,圍著宅子看看,他家一定有後門,角門,下人走的那種,應該看守不嚴。”
三人圍著宅院尋找,果然發現,在宅子西北角有個小門,外面是條很僻靜的巷子。
陸君銘過去輕輕推推那扇小門,從裡面栓住了。他沿著院牆看了看,離小門不遠的地方,牆裡面有棵大槐樹。
“你們在門口等著,我進去開門。”
他將手裡的槍往地上一戳,身子一躍,便輕輕巧巧上了牆頭,藉著槐樹掩映往裡看看沒有人才跳了下去。
陸君銘將小門開啟,放鍾誠和暮煙進去。他們順著牆根兒到了槐樹後面,躲在那裡觀察一下這宅子,看暮玲會被關在哪裡。
一般來說,主人的屋子應該在前面,下人們的住處應該隱藏在後面,或者是有單獨的院子。
這小門就是給府中的下人出入的,所以這裡的房子一定是給下人住的,暮玲一定不會在這裡。
今夜是半月,上弦月出來的早,此時已經到了東南方向。三人沿著月光的陰影處慢慢前行,出了一道月亮門,前面的房子不僅高聳還有飛簷,這應該就是主人的住處了。
陸君銘小聲道:“該尋個僻靜處抓個人來問問。”
暮煙說:“最好問女僕,她們一定知道姐姐被關在哪裡。”
鍾誠道:“茅廁,那裡僻靜。”
他說的對啊!誰沒事會去茅廁旁邊待著,再說上茅廁也多是一人,不會成群結隊。
茅廁,一般都在宅子的一角,多是大門對面的一角。
三人貼牆根慢慢移到大門對面的角落,果然聞到了茅廁的味道。
兩個女子一邊說話一邊往這裡來了,他們躲在影壁牆的陰影處,等著有人落單。
那兩人都進了茅廁,一會兒卻只有一個先出來:“小紅我先走了,外面月亮亮得很,不用怕。”
茅廁裡的另一個人答應著:“行,你先走吧!省得一會兒夫人又罵。”
等那女子走到跟前,鍾誠迅速出手,一隻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叫,另一隻手將她拉到陰影裡。
那姑娘嚇得魂飛魄散,渾身直哆嗦,暮煙過來安慰道:“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只是想問你點事情,只要你如實相告,我們不會傷害你。”
那姑娘點點頭,鍾誠一點點將捂她嘴的手鬆開,那姑娘哆哆嗦嗦問:“你們是不是問被綁進來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