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予洲低頭,淡淡掃過一眼桌上成堆的酒瓶,“是我動手,還是你扇你自己。”
“賀總,你這也太……”
打自己,他下不了手,太屈辱了。
賀予洲從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給了對方選擇,他既然不選,那就他來幫他做決定。
賀予洲拖了把椅子坐下,長腿交疊,姿態閒散。
他抓起桌上還未開封的酒瓶,對著面前的男人,絲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
包廂內接連響起酒瓶破碎的聲音,伴隨著幾聲慘叫。
賀予洲每砸一下,都會換個位置,力道也拿捏得恰到好處。
既不會鬧出人命,又能讓對方體無完膚。
“賀總,賀總。”男人連連求饒,“別砸了,我扇自己。”
照賀予洲這架勢,他可能要把桌上的酒瓶全都給砸了,才會停下。
男人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開口保證,“我以後一定管好我的嘴,絕對不再議論尹小姐。”
他也沒想到,隨便說出口的一句話,竟然讓賀予洲給聽到了。
這人就是一個活閻王。
怕賀予洲還是不解氣,他沒敢停下,又接連抽了自己幾巴掌。
賀予洲饒有興致地欣賞眼前的場景,語氣透著警告,“你們連尹恩語的名字都不配提起。”
“是是是。”男人連連點頭。
賀予洲進到隔壁的包廂,程子言和盧鈞早已開好酒喝起來了。
“剛才不是說到樓下了嗎?”程子言兩指夾著香菸,“怎麼上個樓,費了這麼長時間?”
賀予洲脫掉身上的西裝,隨手放在沙發上,“教訓了兩條狗。”
此話一出,兩人就明白,此狗非彼狗。
“誰招惹你了?”盧鈞好奇問。
他現在周身懾人的氣場還沒徹底退去,想來是動怒了。
很少有人能影響到他的情緒,他們對他口中那“兩條狗”,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不值得提起。”賀予洲彎腰,端起醒酒器,倒了杯紅酒,一口悶。
“怎麼一進來就酗酒。”程子言煞有其事點頭,“看來是被那兩條狗氣得不輕。”
他手一伸,搭在賀予洲肩上,講義氣地說,“跟兄弟說,他們叫什麼名字,兄弟幫你去報仇。”
“還用得著我們幫他報仇?”盧鈞喝口酒,神色悠哉,“你什麼時候見他受過氣。”
對於他們的談話,賀予洲不予理會,他渙散地躺在沙發上,“給我點份晚飯。”
“真當自己是大爺了?”程子言嘴上罵罵咧咧,但還是掏出手機,給會所的經理打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