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is 適時拍了拍她的肩膀,鄒雨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精,發現自己正站在燈光柔和的陽臺上,眼前是白木的柵欄,空氣中依然有奶油和青草的芳香。
所以剛才這突如其來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ouis 卻沒有給鄒雨太多的時間去懷疑,“好好想一想,有什麼想不通的地方可以來找我。”
鄒雨閉上眼緩了一口氣,輕輕點了點頭。
見狀,ouis轉身推開房門,消失了。
半分鐘後他又探出頭來,沖著鄒雨輕輕晃動手指,“不要把我們今天的談話告訴老師,我不想讓他煩惱。”
鄒雨再次機械的點了點頭,還來不及整理自己有些紛亂的心緒,又聽ouis說,“進去吧,老師在找你。”
鄒雨一路順從的跟著ouis進了客廳,一進門,便被人叫住了,“chou, 快到這兒來,我正和亨利談起你。”馬塞爾的語氣急切而熱情,讓她來不及分出心思去細想剛才的對話。
“你好,ynn小姐。”面前的人蓄著大鬍子,看起來和馬丁差不多的年齡,他向鄒雨點點頭,“哦,你太年輕了,我真沒想到。”
鄒雨沖他輕輕一笑,“您太客氣了,先生。”
“馬丁剛才給我看了這塊玉,我非常感興趣,用的是你們中國傳統的微雕技術嗎?”亨利指著玉面上細細鏤刻的黑色文字問道。
“是的,先生。”鄒雨微微點了點頭。
“你能跟我詳細講講嗎?這上面都寫了些什麼,我不太能看懂中國字。”
“嗯,”鄒雨思索片刻,解釋道,“這上面刻的是南宋詩人陸遊的一首詩《閑居自述》。”
“自許山翁懶是真,紛紛外物豈關身。
花如解笑還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
淨掃明窗憑素幾,閑穿密竹岸烏巾。
殘年自有青天管,便是無錐也未貧。”
她繼續說,“陸遊一生坎坷,仕途頗為不順,但他生性豪放,性格豁達,也因此能安享高壽。”
對面的亨利在微微頷首,鄒雨卻輕輕撓了撓頭,“中國的古詩翻譯起來確實是有點困難,我也不知道剛才的翻譯是否準確,不過,這首詩大致的意思是講的一種大智若愚、返璞歸真的境界,這一點我覺得和老師挺像的。”
“唔,是這樣,真是首好詩。”亨利一邊贊嘆,一邊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手中的白玉,“那麼這是哪位大師的作品?”
面對亨利這出乎意料的疑問,鄒雨一時間竟不知該怎樣組織語言,“嗯,這個……家父早年喜歡研究這些。”
“這麼說,這是令尊的作品了?”他目光灼灼的盯著鄒雨,“冒昧的問一句,令尊是?”
“不是不是,您誤會了。”鄒雨趕緊擺手解釋。
“嗯?”鄒雨的否定顯然讓亨利覺得有些茫然,他不依不饒的繼續追問。
鄒雨在他急切的目光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玉石是家父早年收藏的,上面的詩是我刻上去的。”